话音刚落,他便见白玉蝴蝶的所过之处,那常年笼罩着迎仙岛的漫天白雾纷纷奔避,有一艘木舟载着三人,朝迎仙岛迎面驶来。
杨鲤见此情景,便知是有人来访,更是宫中友人,遂默运玄功,行法一指。
舟上三人原是跟随引路蝶而来,忽见海水涌着木舟上腾,直升天半,直似天河行舟一般。
就此,舟上之人全被舟底的飞涛涌着,连舟带人凌空飞驶,其疾如箭。
不消多时,他们便到了迎仙岛上的一个玉亭前,随即飞坠直沉而下。
舟上之人刚要惊异,突见亭前有一个英姿俊美的白衣少年整了整衣襟,肃穆行礼道:“不知几位是何方尊客?在下紫云宫侍从杨鲤在此拜见。”
舟上三人中的一个最为年长,看上去不过双十芳龄的青衣女子还礼答道:“我名灵云,身后二人,一个是我的兄弟金蝉,一个是我的妹子朱文。我家住峨眉山凝碧崖大元洞内。现奉紫云宫凌玉儿师叔之命,来到此地,求见初凤少宫主。如蒙接引,感谢不尽。”
来人正是齐灵云姐弟及朱文三人。
她们三人自从在成都雇用车轿上路后,便多给车夫银钱,连夜兼程,每日也不过只是走一百数十里路。
齐灵云姐弟本是剑仙中人,平日里俱是御剑飞行,瞬息千百里地惯了的,今朝突然似凡人这般行走,自然是觉得心中甚是心焦气闷。
按照他们的本意,是打算退了车轿,三人均是骑乘川马,那样自是会快上一些。
偏偏女神童朱文虽然仗着灵丹护体,也不过只是保全性命罢了,身上的毒还未能全解。
朱文每日宛若被烈火焚烧一般,觉得浑身烧热酸痛,疼得日夜呻吟,哪里经受得起长途骑马的颠沛。
故而,齐灵云姐弟只得作罢。
齐灵云的性情最为温和,看待朱文本是如同自己的手足一般,虽然觉着这般赶路甚是心烦,倒还是可以忍受。
可是齐金蝉的性情素来活泼,又似孩子般火性未退,平日最耐不住如此烦闷之事。
齐灵云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耍小性子,谁知偏偏这次齐金蝉不仅未发火,在这一路上,还对朱文早晚殷勤呵护,体贴得叫一个无微不至,甚至是相较齐灵云还要耐心上一些。
对于齐金蝉的表现,齐灵云看在眼中,记在心里,暗自在心中极为赞许。
如若是换作平时,齐灵云早便拿这事用来调侃取笑齐金蝉了。
但是,因朱文病重,她见不好拿来取笑,故而装作不知,一路不语。
他们三人按照崇山二老所指的途径,行了一月有余,方才见到南海的万里波涛。
齐灵云自法宝囊中取出一艘仅有两三寸大小的木舟,往海中一抛,竖指掐诀,伸手一指,道了一声:“疾!”
那小木舟迎风渐长,化作一艘三丈来长、丈许粗细的独木舟,停在海面上。
齐灵云伸手一楼,搀扶着朱文,一同上了独木舟,齐金蝉紧随其后。
三人上了木舟后,朱文取下腰间悬挂的白玉令牌,递予齐灵云,随即靠近她的耳边,将运用之法告之。
齐灵云点了点头,然后敛眉垂目,一手捧着令牌,一手掐诀,口中诵咒。
她将口中的咒语念完,刚一抬眼,便见令牌中飞出一只闪耀着五色霞光的白玉蝴蝶,绕着朱文转了一圈,随即往前方的万丈波涛纷飞而去。
齐金蝉本是在旁翘首相待,面带优色。一见那白玉蝴蝶,立时面转喜容,施展仙法,手朝舟首一指,喝得一声:“疾!”
木舟立时将首微昂,只剩舟尾少许略沾一点水皮,似龙蛇腾波般凌空欲飞,追随着白玉蝴蝶朝前驶去。
不过一个晃眼的功夫,木舟已是随那白玉蝴蝶驶出了好几里。
这木舟乃是凌玉儿走时,特意赠予齐灵云姐弟的。
舟上有凌玉儿所施的仙法禁制,只要齐灵云姐弟到了水边,如法施为,便似御剑一般,可瞬息行驶千百里地。
但是,因驱使木舟的齐灵云姐弟的道行不高,遂只能似这般罢了。
杨鲤一听来人是峨眉门下,不敢怠慢,忙说道:“二位暂候,容我通禀。”
说罢,他便走回亭中,齐灵云姐弟同朱文也未见他使了什么法术,只见有一团五色彩烟一闪,他们的面前立时现出一条有十丈宽大,光华灿烂的道路。
就在这微一回顾之间,杨鲤人却不知何时已然不见了踪影。
齐灵云与朱文见状,心下甚是惊异。
齐金蝉更是说道:“适才所见的紫云宫侍从杨鲤虽然出身旁门,却带着一身道气,以此看来,这紫云宫果真是不虚其名。”
齐灵云笑道:“这还须你说?我曾听母亲赞道,说那紫云宫宫主秉承连山大师的遗愿,在数百年间,接连度了数个旁门散仙得道,享誉海外,乃是当今世上少有的得道高人,哪容小觑。”
朱文闻言,心下更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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