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最是心疼自己的一双儿女,青果方才也确实因为心急有些违了规矩,江亭丹一番话正中江夫人下怀,张嘴便要人给青果掌嘴,却没有说打几下,这便是要打到她喊停为止了。
江夫人身旁的马婆子上前来便扬起了0巴掌,江亭柳脸色一沉,上前一步便将青果拦在了身后,她双目如电死死盯着马婆子,马婆子竟觉面前这十四岁的孩子不似富家娇小姐,却好像地狱修罗爬出来索命似的,目光让人心中发颤,那扬起的巴掌便再也挥不下去了。
江夫人没想到江亭柳居然胆敢反抗她这个当家主母,顿时怒的双眉倒立,指着江亭柳喝道:“你这是要造反吗?”
江亭柳一伸手将马婆子推开到一边,抬眼看向江夫人淡定道:“母亲,我到这儿来还一句话都没说,母亲也没有问一句此事始末便要不管不顾打我的贴身丫头,恕我不能同意。”
江夫人气得心口起伏不定,她转头对江老爷道:“老爷,你看看你这好女儿,她之前就敢对谭小将军无礼,现在连我这个嫡母也不放在眼里了,你还奖励她,再奖励我看她就要上天了。”
江老爷睡梦中被吵醒心情正是不好,刚刚一直坐在一旁闭目养神,闻言睁眼不耐道:“此前之事已有定论。谭小将军虽然富贵无双,但所言确实不妥,我们江家的脸面还多亏小柳儿才保住,你现在是要搞清楚事情还是要教训丫头?若是后者我就先去睡了。”
江夫人被江老爷一番话气得几乎仰倒,但她深知自己夫君的德性,江亭柳刚刚得了他的青眼,这会相逼太过恐怕适得其反,所以江夫人深呼吸自我调整,半晌后才终于能用平静但冰冷的语气对江亭柳问话:“好,你既然说我没给你机会说话,那你现在就来解释解释夜里私会外男的事情。”
江亭柳闻言也是冷笑,这江夫人嘴里说着让她解释,却又抢先给事情定下了个“夜里私会外男”的基调,这是想要一句让她翻不了身啊。
可惜江亭柳不是真正的娇小姐,职场倾轧比这过分的事情江亭柳也见过,江夫人想要吓住她让她自乱阵脚的算盘可是打错了。
江亭柳清了清嗓子,不看江夫人只对着江老爷说话:“爹爹,今夜我想到爹爹答应让我学习铺子上的事情,心中高兴得睡不着,就一直在房里想着该如何做才能不让爹爹失望,后来我渴了想喝水,发现房中的茶水已经凉了,我便让青果去提壶热水来,谁料青果提了热水进来面色便很紧张,低声告诉我说院子外头墙边有动静。”
她说到这面露紧张神色,仿佛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女孩:“我听了便觉得害怕,想让青果带人出去看看,可要我自己留在屋子里我更怕了,最后只好我跟青果一起,喊了院子里的婆子们带了防身的东西去看看,我们绕着院墙找了一圈才发现这位钱副管事晕倒在我院子外的灌木丛里,刚刚认出是前院之人我才松了口气,白蕸姐姐又突然惊叫,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
她抬手拍着自己心口,好像在安抚自己的心脏一般,片刻后才低声道:“然后二姐姐不知为何就非要拉我来将爹娘吵醒,其实我是不愿意的,因为钱副管事我本来是认得的,也偶尔听爹爹提到过几次,知道他是个稳妥和善之人,所以我觉得此事明日爹起来后再回报细查也未尝不可,可二姐姐一定要现在报给爹娘知道……”
江亭柳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十分坚强的将泪珠硬是憋在了眼眶中,哑着声音道:“爹爹白日为了江家生意忙碌,母亲也要管理后院十分辛苦,女儿不孝叨扰父亲母亲休息,实在是心中难受……呜呜呜……”
她好像终于忍耐不住捂脸低声哭泣起来,屋中一时无人说话,只闻女孩轻柔的哭泣声。
江老爷听得江亭柳一席话,只觉她条理清楚逻辑分明,语气还足够柔和,让江老爷微微作痛的头都好像舒服了些,他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己妻子和二女儿江亭丹,心道你们倒是积极,就是一点也不考虑尖声大声多么惹人烦躁,看看小柳儿的样子,这才是真正的“有理不在高声”。
江老爷腹诽完自己的妻子和亲女后才对江亭柳说话:“好了,小柳儿也不要哭了,爹爹不怪你,你姐姐的做法……”他暗暗瞪了江亭丹一眼,“也不算错,此事关乎你的名声不是小事,小柳儿为爹娘着想自是好的,但能早点弄清楚也不错。”
江亭柳用帕子揩着眼睛,十分濡慕的看着江老爷,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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