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亭柳没有理会这群人的意思,她目不斜视的跟着小二往楼上走。
不错,是楼上,这鹳雀楼对外营业的酒家是五层,但实际上鹳雀楼还有一个六层,对普通食客来说这第六层是鹳雀楼主人偶尔来巡视的时候休憩之处,但江亭柳这样的贵客却知道,六层是做真正交易的地方。
第六层门窗紧闭,连烛火也只有寥寥几支,很有种不是什么好地方的意思,但江亭柳却神色平静,带路的小二推开了一间房门后恭声道:“您请进。”
江亭柳面不改色的踏进房门,小二并未跟进而是轻手轻脚将房门重新关上了。
这间房子并不大,正中被一架巨大的屏风隔开,江亭柳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屏风后头坐着一个人,但此时对方没说话,她连今日接待自己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而她这一半房间中放着昂贵的红木桌椅,桌上备有香茗糕点,靠墙的条案上还有紫毫笔和撒金宣纸,哪一样都价值不菲。
江亭柳这一轮读档还是第一次亲自来这鹳雀楼六层,但她神色很淡然,直接便坐到了垫着蜀锦软垫的红木椅子上却并不说话。
屏风对面之人似乎在观察江亭柳,可江亭柳虽未摘下帷幕,但肢体动作十分闲适,完全没有感觉到被人暗中观察的压力,最后还是屏风那边的人忍不住先说话:“这位小姐似乎之前并没有来过鹳雀楼。”
江亭柳正捻起一枚糕点观察,不过她刚刚吃得太饱了,现在并没有为胃口,所以看了两眼后又将糕点放回了碟子里,一边掏出帕子擦手指一边漫不经心道:“据我所知,鹳雀楼并不禁止代为买卖消息,上次来的是我的下人。”
鹳雀楼每送出一枚信物都会详细记录是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客人来卖的什么消息,所以那枚信物他们一查便知道是一位男客人来卖的消息。
来人自然是福生,那次过来请鹳雀楼把消息传给肖筠的时候,江亭柳就顺便卖了一个消息给鹳雀楼,从而拿到了这枚珍贵的信物。
对面的男人不管原本是想达成什么目的,现在都被江亭柳如此淡定和对鹳雀楼的了解打败了,他默了半晌才道:“鹳雀楼确实没有这样的规矩,这位尊贵的小姐,请问您今日是想卖什么样的消息给我们呢?”
江亭柳走到条案前刷刷刷写下一行字,然后从屏风的缝隙里将纸递了过去。
她这一系列操作再次显示了她对鹳雀楼规矩的理解,刚刚故意没有提醒江亭柳不必诉诸于口的男人对江亭柳的好奇心愈盛。
但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江亭柳递来的消息,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纸,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大了。
一直以来语气淡淡的男人第一次失态的提高了声音:“此事当真?”
江亭柳依旧平静:“自然是真的。”
男人抿唇,脑子里已经飞快闪过许多的念头,假如这个消息确实为真,他们鹳雀楼又能从中得到多少好处?
可是这个消息太过让人震惊,江亭柳这个小姑娘应该不可能接触到这等消息,除非她是那一家的人,可若是那家之人又怎么会把这种要命的消息卖给鹳雀楼呢?
对面久久无声,江亭柳也不着急,她悠悠闲闲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着,心中万分想念现代的奶茶和肥宅快乐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