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柳反问:“我为何要在意呢?”
苏念卿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世人皆恐惧此症,你一点也不怕?这也太奇怪了。”
江亭柳微笑:“您和肖神医为何不怕?”
苏念卿噎了一下,道:“我夫君乃天下第一的神医,这才不害怕。”
江亭柳摇头:“我虽不同医理,却也知道这移魂症并非什么鬼魂附身,我曾赠与肖一竹一本古籍,是专门研究这移魂症的,我亦拜读一二,觉得其中讲的东西很有道理。”
苏念卿歪头想了想:“就因为一本不知内容真假的古籍,所以你就不害怕?真有点儿牵强。”
江亭柳感叹苏念卿已近四十的人依旧带着一股纯然可爱的感觉,难怪能与肖悦成婚数十年,这位神医依旧爱她如旧,一边回答道:“牵强吗?我觉得并不,肖一竹和肖筠我都接触不少,两人虽性格南辕北辙,却同样都是纯善之人,对我亦很好,帮我良多,比起因为移魂症而害怕他们,我觉得那些险恶之人更让人惧怕才对。”
江亭柳对两人的赞赏让苏念卿开心的笑起来,她边笑边赞同的点头:“不错,两人都是好孩子。”
两人都喝了一口茶,然后苏念卿才继续道:“可移魂症毕竟是病症,老头子一直在寻找医治的办法,近来已有眉目,想必不日便可将移魂症彻底治愈,我倒想问问江姑娘,若真有那么一天,你要留谁?”
江亭柳皱眉:“为何你们都要问我这个问题?”
苏念卿先道:“还有谁问”继而恍然,“定是肖筠那个臭小子。”
江亭柳默认,苏念卿一脸了然的模样,沉默了一会追问:“我猜你当着肖筠的面定是选择了他,现在他们不在这儿,你再给回答我一次,你会选谁?”
语气十分笃定。
不料江亭柳却笑着摇头:“我没有回答肖筠,现在我也不会回答您。”
苏念卿惊讶:“为何?你放心,不管你如何回答,我都不会生气其实两个都是我的孩子,我和老头子也很纠结这个问题,倒是你的回答还能给我们一些参考。”
江亭柳依然摇头:“我不能回答。”
苏念卿脸色微沉:“你不信我?”
江亭柳连忙摆手:“没有,我并没有怀疑您刚刚的话。”
听出话中的诚意,苏念卿面色缓和了下来,但依然微微蹙眉问:“那为何不能回答?”
江亭柳悠悠叹气,似乎在斟酌词句,好一会才轻声道:“他们的情况太特殊了,虽然是两个性格,却共用一具肉身,从他们透露的信息来看,肖一竹是从出生起自然存在的那一个,对吗?”
苏念卿微微点头。
江亭柳绞着手帕:“可肖筠虽是后来者,但他却也过出了独有的精彩人生,神医肖一竹和白衣筠君,我相信未来这会是两个同样响亮的名号,他们虽是一体的,却各自有独立的人生,所谓医治、选择,岂不是要择定其中一人将他杀死?”
江亭柳深深吸气:“谁有这个权利决定这件事?无论是肖一竹还是肖筠,他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无论是我,还是您和肖神医,都无权决定他们的生死。”
苏念卿反复默念着“无权决定他们的生死”这句话,良久才慢慢道:“你觉得他们都有权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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