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无音点点头。“殿下,对于繁花令之事,您觉得此事背后是否有什么阴谋?”
“此话怎讲?”公子渝倒是很想听霓无音的解释。
“至少造谣者有自己的目的,且有一定的人为他传谣。行动者与造谣者必不是同一人。造谣者自知此言荒谬,而谁对此深信不疑,谁就有最大的嫌疑。”
公子渝深呼一口气。“你是说公子治?”
“不敢肯定。但是他着实令人起疑。只是不知大殿下是否有能通机关塔之能。”
霓无音的话,让公子渝陷入沉思。“公子治若是有嫌疑,周后也未必两手干净。”公子渝突然想起了周后。这个虚伪的女人,明明有着蛇蝎心肠,却硬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活菩萨。
霓无音更是握紧了拳头。当初霓府上下,血流成河,都是拜他们所赐!一个荒诞无稽的谣言,竟让这么多人眼红至此,还真是荒唐!
兰轻颜从兰府回来,一路憋了一肚子气。当上四夫人的她,和当初在兰府小心度日的时候有什么不同!
青萝见兰轻颜黯然神伤,忙在一边安慰。“老大人定是爱惜夫人的……”
“爱惜?哪里有爱惜?”兰轻颜听了青萝的话更生气了。“从我生下来,哪天不是这样?不过因为我是个女儿,我和我母亲……”兰轻颜说着说着,忍不住抽泣起来。
青萝叹了一口气。突然,青萝看见了远处经过的公子溪。“夫人,您看。”
顺着青萝的目光,兰轻颜也看到了他。
“夫人,您为了自己的前程,怎么说也得拼一把。”
兰轻颜擦拭了眼泪,笑盈盈地走过去。“二殿下!”
公子溪驻足。当时正下着朦胧细雨,公子溪打着油纸伞,真是应了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诗句。
兰轻颜看着公子溪,有些走神了。青萝看出了什么,小声提示着:“夫人,想想您的母亲,您不能心软。”
兰轻颜听了,赶紧回过神来。
“兰夫人。”公子溪行礼。
“啊,二殿下这是要去哪呀?”
公子溪看向远处。“只是今日得空,随意闲逛。不知兰夫人可曾见到在常河边行吟之人?”
兰轻颜摇头,随即又询问:“我从未见有人有人在河边呀,不知二殿下为何寻此人呐,是不是看走眼了?”
公子溪微笑。“知此人,只是有一种婴其呜矣,求其友声之感。”
兰轻颜咬了咬下唇。“我见殿下,亦是如此。”
公子溪微低下头,嘴角轻扬。“荣幸。”
兰轻颜突然想起来正事,问:“不知上次……大殿下胡闹时打殿下的伤口愈合了没有?”
兰轻颜想到这,不由得有些后悔了。公子溪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回答。“时候不早了,子溪先行一步。”
兰轻颜行过礼,又抬起头,一直目送公子溪离开。
“青萝,我发现,他还是我发现的第一个笑得这么纯良谦和之人。”兰轻颜似是自言自语。“也是唯一一个让我发自内心笑的人。”
青萝沉默不语。她侍奉兰轻颜之前,看她每天都笑得那么开心,以为她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人。
其实笑不笑,和开不开心,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天下这么大,竟无一人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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