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面的人只是看到了他实现了当日之言,哪里看得到北冥内部的诸多问题。顾琛买通了酒店的服务员,她趁傅微澜不在时溜进了她的房间。
那天的她,难得穿了一件性感的吊带裙,脸上妆容精致。她站在房间的镜子里面审视着自己。她的演技并不精湛,内心的忐忑不安一眼便可望穿。紧张到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傅微澜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谁允许你进来的?”
苏洛吓得双手捂住胸口,她不敢转身。她不是怕傅微澜,怕的是自己心里的那些梦靥。从她踏入这个房间那刻便知道,她要付出的是什么。她所拥有不多的勇气在傅微澜进来那刻边消失殆尽了。跨进这里的无畏在面前这个男人凛冽的冷光之中迅速瓦解。
傅微澜把她堵到墙边,当他的双手放在她肩膀的两侧。她唯一的反应是全身发颤,脸色犹如冬季的雪,那样白。她始终都不敢去看一眼傅微澜。
“现在害怕是不是晚了点?”傅微澜笑着,那笑容阴冷讥讽。
苏洛的声音发颤:“傅董。”
傅微澜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可妖可媚的脸上找不到半点往日镜头下的从容淡定。他看着苏洛,慢慢地靠近。最后一刻,苏洛推开了傅微澜。
他看着苏洛,眼底的凉意让苏洛似乎身处在严寒深冬。随后,他走进卧室,边走边脱掉自己身上的西服:“滚。”
苏洛如释重负,逃也似的出了傅微澜的房间。
那天的苏洛不知道,她蹲在酒店门口的路边大哭。楼上的傅微澜,眼底是呼之欲出的缱绻,拳头在他的两侧握成拳,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坚定要将傅丞陶一行人赶尽杀绝,让他们没有翻身之日的念头。
“洛洛,乖。”傅微澜的一句梦呓,将苏洛的思绪拉了回来。
一句梦话,扰乱了苏洛的心神。她起身,退出了卧室。
宁静的下午时光,她跟沈姨一起坐在院子里。不远处的那条小溪在它们的脚下静静流淌,就像是历经世事的老者,任凭这个世界是如何的变化万千,如何的惊涛暗涌,他始终都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数着岁月光阴,一脚一印的走着。
沈姨将泡好的茶递给苏洛:“太太,尝尝看。”
茶这个东西,苏洛并不懂。这点原谅她的肤浅,她很多时候都宁愿喝白开水,也不愿意麻烦自己去煮上一壶茶。
她端起面前的茶饮下,抱歉地笑了笑:“挺好。”
沈姨煮茶是跟萧黛学的。萧黛是她见过最优雅的女子,她懂茶道,茶经。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后来,她时常还会到寺庙抄写佛经,碧落年华的书房里,还挂着她当年亲手抄写的波若心经。萧黛是一个能将平凡的生活演绎出诗意来的女子。她蕙质兰心,淡然如菊。
两人交谈很少。小溪的水流声娟娟不断。苏洛看着院子里面那些冒着嫩芽的树丫:“沈姨,那里都有些什么花?”
沈姨看了看:“西府海棠,樱花,桃花。”然后她还说了一些苏洛不曾见过的花种,指了指小溪的对岸:“那里的葡萄架,今年该结葡萄了。”
苏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它们被当在了几颗桂花树后。葡萄架上的叶子茂密,这比她在碧落年华里面看见的大了许多。
“这些都是先生跟着匠人一起栽种的。”然后,沈姨开始说起傅微澜,脸上闪烁着不亚于母亲的慈爱。
苏洛静静听着,时不时答上一两句。日落在两人的交谈声中没入山后。
“先生,他其实很寂寞。自从夫人去了之后,他便很少笑了。”
沈姨看着苏洛,伸手握住她的手:“不过,太太来了后,先生脸上的笑容多了。”
苏洛尴尬的笑笑,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我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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