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老爷子这样一反问,沙羽面露难色,但是他很快便斩钉截铁地回了沙老爷子一嘴,“我可以的,爷爷您要回答我的问题。”
“正如我之前答应你的,我不会食言,你拿得出让我满意的砂壶,我就会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你若是拿不出来,以后的人生就得听我的安排,不过你问的问题我要给你的答案却是不一定,我近来没有要带徒弟的余力,你一个就够我折腾了。”
“也就是说我拿不拿得出让您满意的作品,您在我成年那年都不会收徒弟了,是吗?”
“算是吧,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沙老爷子对沙羽少有的对自己的日程安排表露出关注有些惊喜,但是沙羽很快就浇灭了沙老爷子的热情,沙羽似乎很失望地回了一句,“没,就是问问。”
是啊,沙羽就是问问,可是这一问让他突然觉得特别难过,他一个根本不想踏足砂壶工艺的门外汉却独独占了对于某个人而言特别珍贵的机会,这让他怎么能安心地继续当什么都不知道地走下去呢!
沙羽突然转瞬一想似乎又有希望,他眼露热切期待地看向沙老爷子,“爷爷,您觉得谷离买的那把丑壶怎么样?在您看来这算不算一把可以出师的作品?”
“你小子想说什么?”
沙老爷子扭头看了一眼摆在沙羽桌子上的丑壶,他骗不了自己,那把砂壶所用的工艺他是知道的,虽然那把砂壶整体技艺上还欠些功夫,但是作为一把现今砂壶的模本,它还是拿的出手的。
当然沙老爷子不会知道沙羽问这话的意图,他只当他是好奇心驱使,想知道谷离这个收藏世家的未来接班人是否真有几把刷子,所以也没准备认真地回答他。
“爷爷您倒是说啊,您觉得这把丑壶怎么样?”
“算不上行家杰作,但也小有别致,谷离这孩子眼光还是不错的。”
“真的吗?那爷爷想知道烧这把烧壶的人是谁吗?”
“是谁?总不会是谷离自己吧?这工艺他应该不可能知道的!”
“工艺?爷爷也觉得这工艺熟悉?谷离那边可是有他爷爷留下的一个旧制册子,上面专门说些砂壶烧制工艺的,不过爷爷猜错了,这把丑壶可不是谷离烧的,它出自一个女孩子的手笔,那个女孩和我差不多大,她叫梅杜砂,她特别想成为爷爷您的弟子……”
刚才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梅杜砂名字的沙羽,此刻已经将丑壶的一切都抖露了出来,只是沙老爷子听到梅杜砂三个字时,神色突然变了,他紧锁双眉地盯着沙羽,“你说谁?美杜莎?哪个美杜莎?”
“不是希腊神话里的美杜莎,是梅花的梅,杜甫的杜,砂壶的砂,梅杜砂!”
“梅……梅杜砂?”
沙老爷子重复了一遍,他念出梅字时的脸色很难看,沙羽有些不解,“爷爷,您怎么了?”
“没什么,你怎么会知道那个人的?谷离又是怎么会知道的?”
“爷爷您在说什么,什么那个人这个人的,谷离因为他爷爷的缘故在梅川一直在找个东西,知道梅杜砂也是因为很意外的一件事,爷爷,您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烧出这把砂壶的女孩想成为您的弟子,您要不要给她个机会,见见她?”
“沙羽,爷爷的话说完了,你提到的事爷爷会考虑一下,你好好画图,不要让爷爷失望了。”
沙老爷子说完这些话就直接出了沙羽的房间,被留在自己房间的沙羽诧异地站在原地,他爷爷这是怎么了?
不过他似乎已经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没多久他就直接掏出了手机,接连给两个人打去了电话,他自己已经把画图的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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