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坐上公交车后大概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梅川市了,具体是哪个公交站我真的不记得了。”
从纸巾后面再次露出脸后,梅杜砂回了乔叔这么一句,这个梅杜砂倒是没有撒谎,但是她坐上岔路口冲出来的车却距离幽蓝湖没有太远,这个她可以肯定。
可是为什么梅杜砂不愿意说实话,梅杜砂自己也搞不清楚,难道就因为送自己的那两个人看着面善,而且其中的那个女人还给自己买了吃的?
梅杜砂应该还不至于为了这样的小恩情就忘记了她奶奶的死,但是她还是从内心里觉得那两个人不是坏人,他们和她奶奶的死没有关系。
“怎么问着问着问到我们家了,你们怎么不怀疑是沙家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故意沉车呢?”
梅杜砂老爹还是对沙家抱有深深的怀疑,这立马引起了沙家来的那人不快,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乔叔立马打了个圆场,“当然,小刘的推断还没说完呢,这也是一种可能,对吧,小刘?”
这样的话让小刘有些意外,但是这也确实是推断情况之一,尤其是梅杜砂老爹今天在这里针对沙家的态度让这种可能存在了更多的可能性,他看看梅杜砂的老爹略微稳稳自己的心情。
“这位我叫您一声叔,可以吗?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我说的前两种情况还有几个疑问,一个是盗车贼确实是蓄意盗了车,但是撞人是意外,这导致他们内部出现分歧和利益冲突,不然从梅叔您之前说的你们家就一破烧壶的,根本开不起那样的车,也肯定没什么能被窃贼惦记的,可是梅奶奶是在发生入室盗窃后才被撞的,这就排除不了是意外撞人所以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你们梅家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从您今天和沙家针锋相对的场面来看,您似乎不怎么待见沙家的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你什么意思?我纯碎是看他们沙家不顺眼,我都离开梅家多久了,就算是我和沙家有过节,我爹妈那样不喜欢招摇的人又怎么可能和他们沙家扯上关系?”
“这个我们也推断到了,从我们七年前事件发生时的记录来看也是,而且沙家作为梅川有名有势的人,为什么要针对你们家,还刻意弄丢一辆车?这不值得,所以只有几种可能,一是因为利益,有人盗了沙家的车,也因为利益这辆车必须尽早脱手,而那个蓄意入室盗窃的人要么是买了这辆车,而后蓄意撞死了出现在附近的梅奶奶,要么是离开之际坐上了这辆车,而这辆车不巧撞了人,撞的人还恰好是失窃那家的梅奶奶,但是后一种情况太过复杂,撞车的人没有第一时间报警,而坐车的人是个正常人的话肯定也会报警,然后第一时间要求下车,匆忙掉落唯一带出来的东西的可能不该有,即使不是正常人他对此也应该会有个态度,发生撞人事件那他岂不是更容易暴露,所以更应该第一时间离开那辆车,然而情况却是惨案发生后那辆车沉在了幽蓝湖里,这样看来就只有第一种可能性更高,蓄意入室遭窃的人买了那辆车,不巧那辆车撞了人,不得已之下沉车到了幽蓝湖。但是这种情况就只能解释沙家报失的沉车情况,对于后面有白骨的车的情况的解释只能是内部矛盾……然而……”
“小刘,停吧,你的推断说的太复杂了,其实这个案件目前的状况首先需要确认白骨身份,其次判定两个案件是单人作案还是团伙作案,最后才是两个案件的关联性。沙家报失的车辆沉于幽蓝湖的案件和梅家直接相关,而后面有白骨的幽蓝湖沉尸和梅家事件的关系一时难以确定,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两个案件发生的时间非常近,这才导致了现在问题的复杂性,而这个复杂性只有两个人能给出些线索,那就是梅杜砂和梅老弟你们两个了。”
梅杜砂愣了一下,梅杜砂老爹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所以转来转去又回到了我们梅家,你们有没有搞错,我们可是受害人啊!”
“这个梅老弟我们怎么可能会忘,你先听我说完呗,我是说你和梅杜砂是我们解题的关键,又没说你们是犯罪嫌疑人哈!”
“你刚才的意思不就是想快点指认我们吗?好了,还以为今天案件有什么突破呢,竟然是这样,梅杜砂,我们走了!”
“别啊,梅老弟,你再等一下,听我说完!”
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小刘突然喊了一声乔叔,乔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换了一个语调。
“梅老弟,其实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弟妹是因为什么离家出走的?我们看了一下,虽然弟妹的脸被涂黑了,但是涂抹的黑色墨水因为时间的缘故已经洇开了,弟妹的脸现在略微还是可以辨认出来的,那可是个大美女啊!哈哈,难怪杜砂也是个美人坯子。”
说着乔叔让小刘把沉车里的玻璃相框的实物放在了众人面前,同时还让他在屏幕上显示出来了梅杜砂家的全家福照片的高清扫描情况。
梅杜砂一下子也从墨色的底片上看清了她妈妈的脸,这么多年过去她都快忘记她妈妈长什么样子了。
而坐在她身边的殷离也一眼锁定了照片里的人,她脸上的情绪没什么变化,但是眉眼间的些微颤动还是无法避免,她微微低了低头,因为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和照片上的姐姐有几分相像的,被人出来就不好了。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梅杜莎伸手将小刘放在桌子上的照片相框拿在了自己手里反复地看了好久,之后她又把它放回到了桌子上。
梅杜砂的老爹也终于伸手将相框拿到了身边,他看了一眼,然后对盯着他的乔叔冷冷地回了一句,“性格不合,她是个性情生冷的人,我不喜欢。”
又是这样一句话,梅杜砂恍然间又想起了曾经她在她老爹门外听到的那句话,那句说她像她妈妈一样性情生冷不招人喜欢的话,他老爹还真是依旧那么让人讨厌。
“啧啧……梅老弟你可真是个不懂风情的人啊!”
乔叔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其他的人也用异样的眼光看向梅杜砂和他老爹,但是这并没有改变梅杜砂老爹的状态,他很快将照片相框丢在了桌子上。
“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我们只想要一个答案,而不是在这里听你们这样扯来扯去没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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