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姨妈遇到了麻烦?”
薛蟠下意识开口,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周瑞不是被判了流放么,你姨妈手里没了得用又可以信任的管事,最近又是庄稼收割季节,一时间忙的手忙脚乱焦头烂额,哪有心思理会其他?”
对此,薛蟠不置可否,没什么好说的。
“你就不能帮帮你姨妈?”
见儿子态度冷淡,薛姨妈有些不满,提议道:“要不派一些精干的掌柜过去帮忙,可好?”
“就怕姨妈不乐意啊!”
薛蟠无所谓道:“若是姨妈不反对,我倒是无所谓!”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你姨妈怎么可能反对?”
薛姨妈说完,兴匆匆前往王夫人那里,准备帮王夫人度过眼下难关。
只是可惜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这就是薛姨妈的遭遇。
幸好薛蟠已经出门和朋友喝酒去了,不然面子上更加难看。
“母亲怎么了?”
薛宝钗自然看到了,急忙上前问道。
“还真被你兄长说中了,你姨妈没同意!”
“这是为何?”
“我哪知道?算了算了,这事就不要再提!”
不说薛姨妈好心却没得到积极回应,被伤了自尊和颜面,王夫人也是有苦说不出。
她倒是不介意请薛家的掌柜账房帮忙理清繁乱的各类账目,可惜里头许多账目都见不得光,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处理,根本就不敢借助外力。
一旦被察觉,以后还怎么在薛姨妈跟前摆官太太的款?
就算是亲姐妹,也不会对一个做内贼的姐姐,有丝毫的尊敬,怕是立刻就能鄙视到死。
所以,王夫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就算被下面的管事各种欺瞒损失惨重,也不敢太过声张。
这也是她没心思理会贾琮手头皇庄的主要缘故,虽说她也一度相当心动的说。
当然,她不好过,也不能叫凤辣子这个侄女好过!
于是,凤辣子忙的飞起,整天都奔忙于各种鸡毛蒜皮的破事中,身心疲惫却是乐在其中。
对于好权的凤辣子而言,越忙碌代表着手中权柄越大,这才是她理想中的生活。
直到,某日突然昏厥见红,流了一个几乎成型的婴孩,这才被逼在院子里修养。
可就是如此,她也只是对还没出生就流产的孩子伤心一会,转头立即又积极投入府内事务。
如此癫狂状态,不要说痛失一个几乎成型儿子的链二,就是一直跟着忙前忙后,又要代为处理府内杂务,又要照顾凤辣子的平儿都差点累瘫。
“奶奶,你还是好好休养吧,等身子骨好利索了再出来管理府内事务不迟!”
“不行,不趁着我那好姑妈无暇他顾的时候,彻底将府里内务大权握紧,我绝对不甘心!”
身心俱疲的链二站在门外满脸铁青,周围的小丫鬟一个个噤若寒战低头不语。
疯了,凤辣子简直疯了!
链二双眼喷火转身就走,平儿后来才知晓链二回来又走的消息,却是没敢告诉有些疯魔的凤辣子。
“三弟,哥哥我苦啊!”
会友书店不远处的一处茶馆,链二朝对面的贾琮倒着苦水,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全部倒了出来,甚至就连对凤辣子的不满也都没有隐瞒。
啧
看着神情疲惫,双眼布满血丝的链二,贾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王夫人的斗争手段厉害啊,只是将属于府里公账的内务以及外务交给链二和凤辣子夫妇,就直接弄掉了一个成型婴孩,顺便将夫妇俩整得死去活来好不疲惫。
繁琐的后宅内务就不说了,链二还得在处理衙门公务的空挡,插手属于府里公账的田产以及店铺收益。
城里的店铺还好说,下衙后能够慢慢处理。
可城外的田庄就不好管理了,距离太远根本就顾不过来,但他又不得不管起来。
之前就说过,下面的田庄管事一个比一个胆大妄为,要是不亲自去看看查账的话,指不定今年的收成就直接飘没了,府里还得捏着鼻子降租降息安抚佃户。
以前为了捞到银子,他可是没少与那些田庄庄头同流合污,眼下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属于荣国府的利益,被一帮田庄庄头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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