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里一如往日般平静。
“温良怕是还在早课。”甫一踏进后山,自在瞌睡虫上头,连钟师父都没看,呢喃一句就打着哈欠扑到了床上。
不一会儿,枣红骏马的白裳主人也上山了。
“敢问小师父,观里可有名号岚升和自在的小道士。”白裳主人温和有礼,拦住的正好是一上山就立马拾起扫帚,认错态度十分良好的岚升小道士。
“有。”出家人不打诳语,方外人也是出家人,一字之后,岚升小道士练起了佛家的闭口禅。
片刻时间,白裳主人脸上渐渐浮起无奈,知这小道士问不出什么了,转身就准备向大殿走去。
“岚升,你跑哪去了?”乔然本在膳食房给钟师父帮忙,谁知李大娘一上山就将两人赶了出去。乔然知道李大娘下山是因为自在师妹和岚升偷偷下山了,他不敢拿自在怎样,但拾掇岚升却是小意思。
平地一声雷,白裳主人蓦然转身盯着刚刚才擦身而过的小道童,小道童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对着乔然道:“贫道,从山下来。”
啪叽,一巴掌落在肩上,然后抬手扯着岚升没几两肉的脸蛋,恨恨道:“不仅拐师妹下山,如今还学会贫嘴了,是吧。”
“师兄师兄,有人有人。”岚升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淡定,苦哈哈的看了一眼白裳主人,若他不出手,今天这事怕是就不能善了了。
“这位小师父,还请手下留情。”白裳主人眯着眼看了半晌,十分缓慢的接受到了来自岚升的求救信号,想到此番上山的目的,笑盈盈道:“在下与岚升小师父颇有几分缘法。”
乔然也假装才看见他,松开手抚了抚衣角,施礼道:“不知善信,怎会认识岚升师弟。”
“自是有缘。”善信一脸神秘莫测,乔然暗暗咬牙,明白对方并不愿意和自己多说后,又施了一礼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我就是岚升,自在一时半会儿找不着,不知善信找我们可是有事?”岚升揉了揉脸,拾起倒在一旁的扫帚,嘟囔道:“还有,谢谢您。”
“不过是听说了一件趣事,过来刨根刨底的。”白裳主人也不讲究,直接坐在了岚升刚刚扫过的台阶上,顺便招呼岚升也来坐。
对方直接表明态度,岚升反而觉得惊奇,外加上对方刚刚看见了自己的窘迫,也就懒得再端方外人的架子,扑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好奇道:“是何趣事值得善信专门求证。”
“听说,有个小姑娘在找爹。”
岚升一怔,猛然起身退后了几步,一边打量一边点头,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哭腔:“敢问阁下,贵庚几何?”
难怪他会觉得他面善。
“去!”对方也猛然站了起来,不轻不重的一脚踹在腿上算是给了回答,岚升揉着腿傻乎乎的笑了,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师妹的身世的,阁下若有疑问,不若问问我们观主,若是能够解开师妹身世之谜,也算功德一件。”
“要你这小道士说功德?不过一时兴起罢了。”白裳主人意兴阑珊,也不去大殿了,踱着步子就向观外走去。
岚升感激对方刚刚出手相救,也感怀对方为一时兴起奔波而来又随意离去的释然态度,对着背影就是深深一揖。
“呀!”一抬头,三魂丢了六魄,原该离开的白裳主人又端端正正站在眼前。
“岚升是吧,记住了,小爷今年十七!”转身,潇洒离去。
去他的温和有礼,明明就是满身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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