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的话,他听的不少,可这些气话都是夜里无人时说的话,说过之后就过了,一家人哪儿有隔夜仇?
若说娇兰和母亲之间偶尔有矛盾,他是知道的,可杀人,母亲不会的。
前几日打碎碗的事的确是母亲过分了,只是一个碗而已,母亲竟然将娇兰推倒在碎瓷片上,娇兰满手都是血,他看了都心疼。
可第二天娇兰就没再说什么,婆媳二人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以为事情就那么过了,怎么今日会闹到如此地步?
刘诺悭抬头想去询问母亲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个巡捕已经走上前去准备将母亲带走。
他忙冲上去拦下“你们要做什么?”
“有人指认犯人,我们当然是抓人回去审问了,别妨碍我们做事。”左边皮肤黝黑的巡捕一脸不屑的拨开他的手。
刘诺悭又上前拦下“我娘不是犯人,她不可能杀害娇兰的。”
刚才说话的巡捕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掩饰过去“你叫她娘?那床上躺着的就是你娘子了?”
“正是。”刘诺悭点头。
“好,刚好随我们走一趟。”说着他松开罗颜的胳膊,转向他说道。
刘诺悭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既然府衙的人都来了,应该可以查清事实,他再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紧闭双眸的娇兰,为何躺在那里的不是他?他真是没用,什么都不能替她做。
跟随他们去衙门的,还有刚才门口围着的一群人。
刘诺悭并不知道他们是来看热闹的,还是会对案情有所帮助,他此时安静的站着,只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中,无暇顾及其他。
堂上坐着应顺府的府尹童陌引,这等案件本不该他来审理,奈何此事牵扯到恒志十五年的举人和吏部郎中孟贤之女,他与孟贤有些交情,受人所托只得亲自审理。
“堂下何人?”一记惊堂木把刘诺悭从悲伤中拉了出来,他抬头看向堂上的府尹
“回大人,晚生是恒志十五年举子刘诺悭。”
说罢,他抬手指向一边跪着的母亲“此乃家母。”
“本官自会问她,无需你多做回答。”童陌引烦躁的瞪他一眼,牵扯到朝廷官员的案子本就难办,还来个自以为是的举人,真是晦气。
“大人有所不知,家母多年前生了一场大病,自那以后就再不能开口说话,还望大人见谅。”刘诺悭觉察出府尹的怒气,谦卑的回答道。
童陌引这才了然的点点头,看向刘诺悭问道“她可识字?平日里你们如何交谈?”
“家母识得一些字,家母不能说话多年,时间久了自是可以猜测其中一二的。”
“既然识字,那是最好,童勉,送上笔墨纸砚。”
童陌引刚吩咐完,右侧就走出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厮,他恭顺的送上笔墨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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