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悟脑中灵光乍现,“你知道吕芙曾经住过的地方吗?”113113xs
“你要去那里?”罗卷愕然。
“我思来想去,如今那个地方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还能在那里找到一些案子的线索呢。”
“案发地,府衙怎么会没人守着?”罗卷不同意她的看法。
“这样说的话,也很有可能。”苏悟思索片刻,“你就告诉我大概在什么位置,我们去找找附近,说不定真能早些找到凶手呢。”
罗卷将吕芙死前住的地方告诉苏悟,又叮嘱了她几句,才心事重重的回府。
他刚走进屋门,一只白色的茶杯连带着热茶,在他脚边四分五裂。他慌忙收回脚,看向屋里。
罗夫人正气急败坏的瞪着他。
“娘,您这是怎么了?”罗卷轻巧的从地上破碎的杯子上跳过,来都罗夫人身边。
罗夫人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忙过去收拾,让母子二人好好沟通。
“别跟我说话。”罗夫人将罗卷握着她胳膊的手扒拉开,“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娘吗?”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子心里怎能没有娘呢?”
罗夫人怒瞪着他,“那你说,刚才来找你那个姑娘是谁?娘本来不想理会,后来听人说你和她关系不一般,这才使了翠荷去请她。
哪成想她竟这般不识好歹,直接走了,你还舔着脸去追她,你说娘能不生气吗?”
罗夫人说着在罗卷的额头上狠狠的点了两下,这么不懂规矩的姑娘,他是怎么看得入眼的?
“一个小丫头而已,您别跟她一般见识。”罗卷为罗夫人斟了杯茶递到她手边。
罗夫人轻轻推开,气恼道:“娘还不是为了你?若是以后她进了门,娘不得被她气死?”
“进门?”罗卷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是什么话?他怎么听不明白?
罗夫人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将他手中的茶杯接过,放在桌子上,然后拉过他的手说:
“只要是我儿喜欢的,娘都不介意她进门,但是正妻必须是齐善那样的大家闺秀才行。”
罗卷猛地将手从自己母亲的手中抽出来,站直身子,“娘,您在说什么呢?什么进门啊,正妻的?”
“你这孩子。”罗夫人笑着说,“你也不用害羞,娘已经想好了,只要你娶了袁齐善,之后再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娘都不干涉,哪怕哪怕是青楼里出来的姑娘,娘都不说什么。”
“娘”罗卷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母亲这可怕的想法是从哪儿来的?
“其实娘活到这个年纪,什么都看得开了,娘只希望你过得开心。”
说着,她的眼圈开始泛红,“你父亲这辈子就是没娶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所以别人都羡慕我,说我有福分,其实只有我明白,我宁愿他多娶几个女人,让这后院别那么冷清呢。”
“娘”罗卷扶着母亲的肩膀,宽慰道,“爹若当真多娶几个回来,您这日子也不好过。人生在世,有几人能遇到自己真心爱的人?何必为难自己呢?”
罗夫人轻轻拍着罗卷的手,“所以啊,为娘想让你自己选自己喜欢的人。”
“袁二小姐就挺好的。”罗卷轻笑一声。
“好。”罗夫人激动的在罗卷手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只要你娶了袁齐善,往后你再娶谁,纳谁,娘就不管了。”
“您儿子这一生啊,只娶一妻就够了。”他的眼神飘向窗外。
罗夫人惊觉不对,“你是不是还惦记苏悟那丫头?她都失踪两年了,谁知道野到什么地方去了?说不定早将自己嫁了,你就别惦记她了。”
罗卷含糊点头,母亲并不知道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埋入黄土。
很奇怪,母亲羡慕别人后院的热闹,别人却羡慕罗家后院的冷清。
人总是不容易满足的,而她,却很容易满足,一碟桂花糕,一碗解暑粥,她总是笑嘻嘻的接过,满足的吃下去,那笑容里是满满的幸福。
他喜欢她傻傻的笑容,喜欢她指着他的鼻子说“罗卷,你能不能快一点儿,再晚,就要错过烟花了。”喜欢她不设防的信任他。
可这一切的喜欢也不过归了尘土。
她走了,可他还要活,活在这清冷的世间。
袁齐善是个好姑娘,他也看得出她的清冷,若是非要在这世间找一个人相伴,他希望那个人会是袁齐善。只有她那样的人会在两人之间留下一点空白,无人触及的空白。
至于那个苏悟?
没有人能替代苏悟在他心里的位置,苏悟也不需要替代品,他也不需要。
此时的袁府。
袁齐善回到府里,问了门房父亲是否回来。
听闻父亲在书房,她来不及歇息直接奔向父亲的书房。
袁江河下了早朝,与同僚喝了杯茶才回到府上,手中刚拿出文书,门就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他愤怒的抬头,便看到袁齐善慌乱的眼神,“你这是在做什么?哪里像是尚书府的小姐?”
“爹,您救救七弟吧。”袁齐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自小听话懂事,从不惹是生非,更不会给父亲添乱,可今日关系到七弟的性命,她不得不来求父亲。
袁江河心中郁结,他好不容易才将那孽畜的事情抛在脑后,自己的女儿竟跑到他面前来碍眼。
“我说过,他犯下的错事,没人能救他。”他气恼的将文书扔在案桌上。
“爹,齐志没有杀人,他是被诬陷的。”
“他是我儿子,他有多大胆子,我何尝不知?”袁江河叹气,“可我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让我去投靠二皇子不成?”
袁齐善小声的抽泣着,“难道就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
“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该找的人我也找过了,二皇子做的天衣无缝,我”袁江河一拳砸在桌子上,“他就等着我投降呢,今日若是投降了,我们袁府就要过上提心吊胆的日子。
为父我勤勤恳恳干了大半辈子才爬上这个位置,怎能被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给毁了?”
“您去求皇上,皇上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袁齐善跪着向前走了两步,眼中只余最后一丝期待。
“皇上?”袁齐志冷笑一声,“他还指着这件事看看我是否衷心呢?他怎么可能干涉?”
想到朝堂上似笑非笑的皇帝,他也心寒,只是已经走到这个位置上了,他还能如何。
袁江河无力的摆摆手,“你下去吧,让为父清静清静。”
袁齐善含泪的眼眸中全是绝望,她倔强的仰着头,抽出帕子,将眼角的泪擦干,站起身来,“女儿告退。”
袁江河再次摆摆手,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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