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看起来足以分庭抗礼,但只有真正处于对决中的三缺能隐隐感觉到辜苏的深藏不露。她落到它身上的每一剑看起来都好像无伤大雅,但元神传来的无法忽视的剧痛才是真正的麻烦。
它咬牙,要是这个时候它想退,身后那三个肯定会比辜苏更快砍断它的三个脑袋。它不信后面那三个老东西不知道那件事,却又把它送到她面前,摆明了就是想看看谁比较有价值。若是辜苏赢了,它就是他们送上的投名状,若是辜苏输了,他得到的报酬又必须跟他们平分……呵呵……
它冷漠地扫一眼辜苏,只是没想到辜苏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么喜欢装腔作势,竟然把修为压制到元婴来跟它打。
呵呵。
她莫不是忘了,曾经跟自己说过的,千万不要扮猪吃老虎,否则真的很容易变成猪。(唐家三少:不,这句话是我说的!)
纵然它被困万年,但到底它也还是整个妖界跟在她身边最久的。
想着,三缺的速度更加快了,与辜苏相斗时杀伤力也愈发大。
一炷香时间转瞬已经过了三分之二。
辜苏与三缺终于分开。
辜苏站在三缺之前两步,她白色的法衣已经被血色浸染,脸上那道微小的口子还在满满地渗出血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混成这样,”她借着几乎快断了的契约给三缺传音,“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三缺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这样的事情它很早以前就接受了。
它垂着头,开始思考如果辜苏近前来,需要拖她多久才能让自己的毒起到作用。
辜苏见它完全不上当,当即没有了表演的兴致,毕竟没有观众的白莲花演起来太蠢了。她懒洋洋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没有我的血,你灵智全无,如同一只低等走兽一样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就算醒过来也翻不了身,这狼狈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让人开心呢。”
三缺像是被触了逆鳞一样,愤怒地朝她一吼,不得不说,三个头左中右分布,听起来音效还真的是很立体。
要不是她自己哪里至于这么几万年都被困在无音沼泽里!
连灵智都没有,身为妖界第一战将的尊严都保不住,无法化形,日日被那些连他半根手指都比不上的那些低贱兽类的羞辱,还要被有期一族随时取血!
当初结契时装得跟个只会说爱与和平的蠢货一样,结果还不是在契约里做了手脚!
辜苏却没有被影响到,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近乎嘲讽般的真诚:“下辈子你要是再想转换阵营,记得选个好忽悠的,不然再被卸磨杀驴了就不好了。”
说着,她提剑向三缺走去,散布在灵气里的毒素随着辜苏的走近迫不及待地涌入辜苏体内。
由三缺身上涌现的滔天的恶意源源不断汇入辜苏灵魂深处:“你的恨尝起来味道有些差。”
“哈哈哈哈……下辈子?”三缺传音,“你想杀了我?妖皇自己恐怕都自顾不暇了吧……”
“不不不,小三头,”,这具身体本来就是靠她用生机撑着才能在镇珠之下才留存着,只要不引起外界灵气和镇珠震荡,区区中毒算得了什么?何况,她跟万年前那个没有记忆的蠢货可不一样,能在同样的毒上面载两次。辜苏笑得温柔至极,“别说是我中毒,即便是我将死,你也躲不过我这一剑。”
她垂在两侧的手慢慢动了,就好像是小孩子拿着柳枝当剑扮演话本中的武侠一样,她的双剑看起来随意至极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力道或者技巧,只是很简单的往前伸直然后斜着再往下拉,连空气中的灵气都没怎么波动。
早在辜苏传音的时候,三缺就想退走了,然后就像有期困住慕容那样,它被也被一股自己完全陌生的力量困在了原地。
是契约……想到这,它反而不害怕了,当初它敢背叛辜苏就是因为这契约它也动了手脚,不然不会妖皇陨落那么多年它还能好好活着,要不是辜苏动了契约,它早就可以成为妖界第一个非有期一族的妖皇了。
要是它死了,辜苏绝对也好不到哪去,到时候那么多人都想拉她下来,她死,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它完全可以分出一丝魂魄藏起来,现今两界战乱,血祭带来的死伤根本不算什么,等它找到足够多的人血祭重塑筋骨以后,一定!一定!一定要把辜苏碎尸万段!一雪这万年来的大仇!
一息。
两息。
“嗷啊啊啊啊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如同一座小山那样大的三缺兽被一个随意的“X”分成四大块。
然而不止如此,天地灵气就好像慢了半拍一样,在三缺死后疯狂地向辜苏涌去。
“师妹——”
辜苏转头看一眼慕容,咬破手指在空气中快速画了好几个符印。
金色的符印列在空中守在辜苏身旁,随着灵气的冲击一个个溃散。
连三缺兽也在这样的灵气震荡下化为齑粉。
“叫得那么惨,我差点以为你是真的死了,想来这万年你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进。”辜苏忽然伸手,抽出自己别在发上的玉簪。手指微动,剔透的玉簪就被她用灵力压碎了。在她弄碎这玉簪的时候,她还不忘多施一道隔音的法术,太尖锐了,这样的惨叫声听起来一点都不美妙。何况要是痛苦被宣泄出来,她得到的恶意就更少了。
“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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