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为试图逃避自己选好的选项而被惩罚,进入时空乱流】
“但你没有说过我不能透露选项。”
【但既然已经做出选择,玩家就不应该逃避结果】
姜一程冷笑:“呵,说白了不就是你想整我。”
【这一次不是】
姜一程闭眼,他实在是讨厌这种事事被强迫被要求被限制的感觉。
待有一日,得以翻身,必定翻脸。
“我,”他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开口问道,“我要在这里留多久才可以回去?”
【无法确定】
“所以我的惩罚就是在这里傻站着?”他出口讽刺,他还想再说一些什么,就看见前面的场景掠过某一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幻觉里的脸。
她朝他的方向伸出一只手,姜一程在看见她的脸的瞬间整个脑子都空白了。
他在幻觉里见过这个女人很多次,只有这一次离她这么近,好像一伸手,只要握住她,她就是他的了。
姜一程下意识整个人朝她抓过去。
一个机械的尖叫声在隧道里响起来:
“不要过去!!!”
然而太晚了,姜一程甚至没时间考虑那个从来都只是悠哉游哉躲在一行行系统提示背后的声音此时是有多气急败坏才会放弃文字形式用生硬的语言叫喊出来,就在触碰到那抹幽影的瞬间就被带了进去。
他下意识发出惊呼,然而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疼痛至极,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这才观察起四周来,周围望去都是雪峰,已经在这个游戏里场景变换太多次,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进入了时间乱流,附到了某个人身上了。
一个微微发着颤但听起来仍旧清冷至极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路:“你不是说你很爱我?”
站在距离他仅仅有一步之隔的地方的女人长了一张和顾之白一模一样的脸,如黑缎一般的长发被一根白色的约莫指甲盖那么窄的丝带随意编起,发间斜斜地簪着一根淡青色的玉簪子,她看着他的眼神幽深得像那双眼下就藏着一片月夜下翻涌不息的海。适时一阵风刮过来,她白色的长袍裹着她微微发出响声,在这寂静之下显得格外明显。
她常年握在手上的那把红伞掉落在旁,也许是这天光太亮,也许是这雪太白,光照在她身上的时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苍白得可怕,她就站在那里,像是被那把丢在一旁的伞带走了全部的颜色。
然而即便是这样,她仍旧站得笔直,就好像此时整个天突然塌下来也不能让她弯一下脊梁。
但就算如此,姜一程看着她脸上脆弱的神情,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克服喉咙里的那阵痛,随便说出一句话就能叫面前这个人心痛至死。
或者是因为他沉默的时间太久,她又开口问了一次:“你不是爱我吗?”
姜一程与她四目相对,仅仅一个眼神,他就确定了这个人就是顾之白。
他想起来那段在他耳边干扰了他无数次的对话:“我当然爱你,可是……”
他停一下,想要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好让自己的话语更伤人一些。
没办法。
他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局里,不可能一点点怨气都没有。
在他每一次狼狈挣扎的时候,她却永远好像光鲜亮丽,骄傲自持,那么多迹象和优待都足以证明,自己会被困在这里跟那个女人不可能没有关系,光是这一点他就不可能一点点怨气都没有。
他追逐着这个人,连脸都不要。可是在她对他毫不留情下手的时候、在她每一次漫不经心嘲讽他的时候、在她每一次和他对视的时候,他都能从她那几乎没有遮掩过的态度中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这个人眼里就像一只搞笑的猴子,她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他怎么可能一点点怨气都没有?!!
现在有一个机会,他可以改变过去。只要他开口,也许这个女人可以在她的某个前世得到一个好结局——可是,是谁说,他可以改变他就一定要去改变,去给这个女人一个好结局?
经受那么多,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被戏弄被逼迫被无视?
不行的,他想,顾之白,我们之间至少要公平一次。
只是任他怎么努力,他的嘴角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凝固住了一样,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那个扯出来的笑有多生硬,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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