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是不可能会动摇的。
他猜想,真正挣扎难过的人一定是阿顾。
只是他还是不明白,做都做了,阿顾难道还想反悔吗?
这怎么行?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从一而终,如果不行最好也是不要半道折返,世事无能两全,背叛这回事要想做得好绝不简单,态度不够果决扣分,行动不够有力扣分,后果不够严重扣分,最最不能的就是犹豫,不然里外都不是人。
他站在火前,距离上一次他看着阿顾站在这里已经过去了三年,他看着阿顾在帐外站了半夜直至天亮,风冷得几乎下一秒就要脆裂他的每一寸皮肤,这一刻他忽然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
他看着自己冻得发疼的手,漫不经心地想道,要是在现代就好了,他可以涂上很厚的护手霜,也可以戴着很软的羊绒手套,做个精致的居居男孩,这风再大,也冷不到他。
真想回家啊。
他想着呼出一口气,绵长的呼吸离开身体就在他面前朦胧成白茫茫的一片,他看着不远处的火把却莫名其妙想到了玉山上面的那一个人。
他不明白,像阿顾这样的人怎么就配和她拥有羁绊呢?
犹豫懦弱,连他一根手指头上面的指甲盖都比不上。
“你凭什么能被她喜欢,老子又是丢道具又是替她受罚又是在山上哑了三年努力逗她笑的……”他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的心态有点不对劲,怎么就那么像个……妒妇?
他抬手一把拍到自己脸上,正想感叹这个世界邪门却又被自己的手冰到。
“算了……”他看着自己的手,明明是个行军的人,一双手却保养得跟个小白脸一样白皙如玉,指节分明,贼刺眼,一看就知道那个女人就算没在他身边也施术保护着他,姜一程想着,往帐内走去,低声道,“我可去你的顾之白……”
……
十里之外的陆谙看着面前的兵荒马乱内心缓缓打出三个:???
节目组上哪找来这么多群演的?
这么拼的吗?
节目组是不会给你们加鸡腿的,死心吧,拼也没用。
憨批,全是憨批。
他手上的大刀刃上还有血在滴落。
哦,说错了,是一端插在某具还温热的尸体上,然后血顺着剑刃一半滴到地上,另一半流到他手上。
他脑子突然被灌进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记忆,比如现在他虽然还叫陆谙,但谙是字,至于名是什么,记忆里找不到;再比如他现在身处敌营正准备夜袭,当然这次夜袭注定是失败的,因为让他来夜袭的那个叫“顾”的将军其实刚刚投了敌,自己包括参与夜袭的一千五百个群演,说错了,是一千五百名将是都是这个“顾”给对面那群跟自己打战的憨批群演的投名状;再再比如,虽然他注定被俘虏,但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最终会在那个叫“顾”的人将整个军营的马和士兵活埋的时候逃出生天,一路逃回玉京——这个国家的首都,在那里见证这个国家的覆灭,再一路逃到玉山下,然后……没有然后,他脑子里就这么些东西。
陆谙看看漆黑的夜空,再看看自己手上还在滴血的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是新的游戏关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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