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王爷走后,云若峰愣了半晌,关于指腹为婚一事,他曾听云太师提起过,都知道那是夫人们随口开的玩笑话,没有人当真,想不到慕小王爷会拿它来挑事端。
“拿来。”
云若峰走到云伊伊面前,向她伸出了手。因着慕小王爷出入总戴着玉面,几乎无人识得其真面目,所以他必须看看这块令牌的真假。
“干嘛给你?”
云伊伊把令牌死死搂在怀里,一副你若想抢,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势,对他发出严重警告,“慕小王爷的话你都敢违抗?不想活了?”
话说她早已从脑海里调出慕小王爷的资料,好好温习了一番。
慕容府的慕小王爷,洛渊国战神--慕容复的独子,大名慕容尘风。
这个慕小王爷可不是好惹的,是京都出了名的恶霸……不,应该叫恶霸中的霸王龙。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一口七八个……嗯,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总之是一个无人敢惹的存在。
“就看一眼,不要你的。”云若峰讪讪收回手,脸色柔和不少。
不过在云伊伊眼里,他依旧像个屠夫。
“喏,瞪大眼睛赶紧看。”云伊伊竖起令牌,在云若峰面前晃了晃。
云若峰盯着看了几眼,脸色变得凝重,是慕王府的金字令牌没错!
如此看来,情况有些复杂啊!
要知道在云夫人王氏的大肆宣扬之下,云伊伊在京都的名声早已形同臭狗屎,可谓人人唾弃,臭名远播。
所以这门亲事对将军府来说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羞辱,是会惹来天下所有人耻笑的一个大笑话。
所以,这不是一门简单的亲事,这是慕王府对将军府发起的挑衅,是慕王爷与柳将军之间的权势倾轧。
而慕王爷的背后是太子,柳将军的背后是琰王……
云若峰变了脸色,这么一分析,事儿实在有点大。
他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跟在云太师身边多年,知道朝堂之事波谲云诡,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眼下云伊伊无论如何是动不得了,必须先禀报云太师,再做定夺。
云若峰意味深长地望向云伊伊,只见她满脸污垢,有没有脓包看不出来,不过从她一系列的行为来看,绝对没有传言中那般蠢笨无知,反倒狡猾刁钻得很。
“看着我干嘛?这么快就赶着来巴结了?不好意思,晚了!”
云伊伊龇着白白的牙齿,翻着白眼冲他做鬼脸,衬着那张抹满锅底灰再加糊满了泥巴的脸,确实挺丑。
云若峰冷笑:“一枚小小的棋子,能高兴得了几天?说不定将来会死得更惨,走着瞧吧堂妹!”说着他翻身上马,往清溪镇打马奔去。
……
“老大,不好了,咱老大……咳咳,你老大被云大老爷给逮住了。”
赵小二乍乍呼呼冲进来的时候,王泰初刚把那块锈铁勉强打磨成一把菜刀,正冲那条懒洋洋的癞痢狗霍霍哈嘿地比划。
“不会吧?这也太快了吧?那她现在在哪?”王泰初收回菜刀,惊问。
“被装在猪笼子里,正往镇上抬呢,听云家下人说,云夫人找了六七个染了花柳病的年轻男子,寻思着要给咱老大灌春药,然后把她给……”
“他奶奶的,云家可真够恶毒的。”王泰初菜刀一甩,差点把癞痢狗的狗头给剁掉,还好那狗机敏,缩了一下脖子,“分明是云大老爷搬起石头砸断了自己的腿,凭什么算到别人头上?我老大有什么罪?太让人气愤了。”
赵小二挠着脑门:“有,同她表哥私奔……”
“同她表哥私奔?”王泰初咛喃着,突然指着赵小二,狐疑地盯着他,“这件事情我老大不可能同别人讲,只有咱们自己人知道,赵小二,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老大你开玩笑吧?云大小姐是我恩人,打死我也不可能出卖她呀。”赵小二一听急了,连忙指天发誓。
王泰初支着下巴想了想,他觉得比起出卖云伊伊,这家伙抢他位置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
“完蛋,咱们的队伍里肯定出了内奸!”王泰初一拍大腿,“还好我打造出了一把削铁如泥的魔刀,走,叫弟兄们带上武器,这就把老大给救出来。”
赵小二瞟了那把菜刀一眼:“削铁如泥?削菜估计都够呛……”
“又挑爷爷的刺儿?还敢说没觊觎我的位置?”王泰初生气地一脚踹过去,“快,回酒楼拿你的玄铁菜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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