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破开了晨雾,洒下一片片金黄。
村落以东二里处,泛着新绿的树林间,漫天佛光普照,梵音震耳。
骤然出现的一缕剑光,森白冰冷,撕裂了这片佛光笼罩的天地,令那梵音佛唱戛然而止。
老僧了缘豁然睁开双眼,躯体震颤,嘴角流出一丝带着金黄的血液,眉宇间满是骇然。
“神门杀鲸剑!”
一声惊呼出口,了缘的语气中透出几分惊惧。
黎鸢保持着持剑向前的姿势,脸色苍白。
老和尚了缘的惊骇,令她有些莫名,眨眨眼睛,一脸迷茫:神门杀鲸剑是什么?
陶老夫子传授的剑术,同样没有名字,一如最初时候杨铁匠传授的拳脚功夫一样。
黎鸢不清楚了缘此刻如何的心情复杂,她只知道占了上风之后,要乘胜追击。
森白剑气再一次出现,犹如破开天地的利刃,呼啸而来。
了缘早已没了之前的慈悲淡然,眉宇间有了几分急切,声如狮吼,掌印卷起重重佛光,悍然迎上。
下一刻,老和尚身形暴退而去,一把捞起稚童罗胤,便要趁机退走。
嘭!
剑光势如破竹,却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在那掌印化作漫天激射的气劲的同时,剑光也随之碎裂,将周围草木连根拔起,场中一片狼藉。
嗤!
凌厉剑气所化的一股气劲,犹如利箭破空,将稚童罗胤的胸腹洞穿,洒下大片鲜血。
罗胤神情木然,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只是抬头用那毫无光彩的眼眸,注视着黎鸢。
了缘老和尚脸色大变,左手将一道佛光打入罗胤体内,身形不由再度加快了几分,一手抱着罗胤,飞身如电。
连出两剑之后,黎鸢只感觉头晕目眩,脚下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她终究只是初入武道先天,哪经受得住如此消耗,能出两剑已是极限,再无余力。
这与几日前纪安两刀斩杀陆家护卫、骑兵甲士的情形,一般无二。
老和尚被剑光吓跑了,着实让黎鸢有些意外。
难道,这老家伙看不出来自己已经无力再战?他在惧怕什么?
没有人替她解答疑惑,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了缘就飞身掠出几十丈。
“老秃驴休走!放下我族弟罗胤……”青衣女子想要追击,却因伤势颇为严重,只向前冲了一步,便扑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黎鸢暗自松了一口气,拄着锈剑青崖,慢慢蹲在地上,汗如雨下。
这几天的经历,可谓跌宕起伏,动人心魄。
又是纪安刀锋破甲,又是狐妖入世,一时间有太多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太多想不明白的疑惑,让黎鸢久久难以平静。
在走出西凤寨以前,她想象中的行走江湖,是鲜衣怒马快意恩仇,是仗剑高歌逍遥洒脱。
可这一切,在她遇到了刀客纪安之后,就都变了。
莫说逍遥洒脱,这几天她根本就没安生过,落魄狼狈才是对她最恰当的形容。
天门山法王寺,黎鸢从老夫子和杨铁匠二人口中,听说过很多次。
这两人似是与佛门有过极大的恩怨。
每每提起都会怒骂一番,那神态,恨不得将这些号称‘慈悲为怀’的和尚,全都杀光才甘心。
老夫子陶笠曾告诉黎鸢,在王朝建立之初,东岳疆域之内是没有佛门教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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