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铮大大方方任姜妩打量,桃花眼里笑意又涌了出来。姜妩最近特意找柳菀菀补习了人体经络穴位图,柳菀菀拍着胸脯表示:只要打对了地方,哪怕姜妩把王兆平打得一月下不来床,她也保证看不出一点外伤。姜妩嘿嘿笑了两声,像拖死狗一样从轿子里拖出了王兆平,拳头发出清脆的骨结声,燕铮不忍直视的别过头去。
把王兆平重新拖回轿子里,姜妩轻轻吹出解药,和燕铮两人飞快离去。燕铮目送姜妩翻回丞相府,耸了耸肩,也往公主府走去。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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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姜清吉上朝回府,午膳期间讲起了朝中趣事:“不知道王兆平是怎么了,好像被谁打了一顿似的,那一张大脸青白交错,应了卯交了折子就告病了,爹看着心中十分快活,不知道是菩萨显灵还是被请了家法,真是痛快,痛快!”
姜妩表面上矜持的盯着桌上的八宝鸭子一心吃饭,心里早就跟着姜清吉眉飞色舞。柳菀菀说的果真没错,明日就请她去醉仙楼用午膳,两人逛一逛大兴街,还有半月便是崔游的十六岁生辰,去雅斋挑两本书作为生辰之礼正好。
姜妩正为自己聪明的小脑瓜骄傲,姜清吉已经吃完了饭:“种粮不易,你将碗中食物吃完之后来书房一趟,我在书房等你。”
姜妩一粒一粒的扒完了米饭,趁这机会抓紧默背了这几日温习过的所有功课,回想了殴打王兆平时的全部过程,确定自己没露出任何马脚,这才放下了心,整了整裙摆走到了书房。
“父亲,我来了,可以进来吗?”
“进。”
姜清吉坐在桌边喝茶,此时正看着姜妩推门进来,问道:“今日功课如何?”
姜妩按照先前温习过的一一答了,姜清吉又问:“你可知齐光二字何解?讲来我听听。”姜清吉的书房布局简洁明了,除了书架和处理公务的书桌,基本没有别的。
最醒目的应当是墙上挂着的字,“齐光”。这幅字无甚稀奇,字形尚可,力道欠缺,是姜妩十岁那年写的。不仅挂在姜清吉的书房内,姜妩院子的匾额也是姜清吉所提的齐光二字。齐光,与日月兮齐光。
姜清吉没有嫡子,膝下只有这个女儿,从小把姜妩当做男儿养大,从来不掩藏自己栽培姜妩的决心。
姜妩没有回答,但姜清吉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待姜妩退出书房后,他悠悠的叹了口气。
今上时日无多,幼帝登基主少国疑,朝中又是一次大洗牌。一场大乱近在眼前,而姜妩还是无知稚子。聪慧有余经验不足,成天跟着燕铮走街串巷招猫逗狗。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吧。茶水上的白雾袅袅升起,姜清吉的脸掩在雾中,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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