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听从季笳的吩咐,这参一喂便,喂了好几天,一日都没有落下。
可赵弦之却迟迟未醒。
莫西心里焦急,这日见主子还是没有任何起色,他又匆匆跑去找季笳,哭丧着一张脸问:“季神医呀,这参我都喂了十几日了,可主子为何依然没有醒呀。会不会……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主子他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呀?”
“没事的,你莫要杞人忧天。”季笳又一次重复了一遍自己此前说过很多次的话,见莫西是真的担心,还是不忍心,补了一句:“不出意外,这一两日便能醒了。”
可莫西放不下心,在他耳边叽叽歪歪的很,季笳是被他念的一个头两个大,最后他实在被磨得没有办法,又去给赵弦之扎了几针。
这针法是季笳这些日子从他师傅给的那本书里新学的,书中确实是说,这方法对中毒昏迷之人有奇效,扎个一次便能苏醒,可他少说也给赵弦之扎了五次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该昏着还是昏着。
赵弦之再这么昏迷下去,他都快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因此,再多这一次,自然也没有什么意外,果然是没什么用处,季笳这么想着,叹了口气,无奈地离开了赵弦之的房间。
可谁知,回去的路途中,却听见莫西从远处传来的喊声,对方跑的有点急,若不是练武之人都讲究呼吸均匀,季笳怕是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季神医,快回来,主子醒了。”他人未至,话已经说完了。
季笳的脑子里只剩下“醒了”两个字,那一刹那,他什么也没想,便立即转过身,跑回了刚刚离开的地方。
见季笳如此迅速,莫西愣了一秒,也跟着跑了回去,可刚到门口,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也没什么用,他无所适从了一会,便决定与其在这当根柱子,还不如去通知别的人。
这些日子,不仅仅是他,其他人也同样担心主子的安危。
季笳回到赵弦之的房间,缓了缓,便去看躺在床上的人。他见赵弦之真睁了眼,才将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好在,在他预计的时间里醒了,好在,没有晚。
这针法,这次,竟然真的有了效果,季笳想道,总算是没浪费了他这些日子所花的心思。
季笳连忙上前替赵弦之诊脉,脉象显示没什么大碍。只是昏迷有点久,需要补充点营养,先吃点流食垫一垫即可,除此之外,怕是也会暂时四肢无力。这些日子,莫西莫北二人轮流着给赵弦之按摩放松,醒了之后也不需着急,只需适应一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很好。
季笳诊完脉后,点点头,还未来得及说点什么。赵弦之先开了口:“季笳,你怎么在这?”
他不是前些日子跟他说,要去塞外一趟,少说也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怎么这么快便回京了?赵弦之有些惊讶。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季笳便记起了此前未算清的旧账。他一过来便见到好友不省人事不说,还知道了对方根本不将自己的命放在心上,行事乱来,当即怒气上扬:“你还问我为何在这,自己中了毒,不说找个大夫看一看,有没有解至少要知道的吧……余毒未清……你就不能找个太医看一看吗,非要搞的这么严重,才晓得……真是气煞我也!”非要,让大家担心,让他担心,才肯罢休吗?
是一顿噼里啪啦,瞬间将还没有彻底清醒的赵弦之给说懵了:“稍等,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中毒?什么中毒?”若是以前的赵弦之恐怕还能给此时的自己配上一个黑人问号脸,可现在,他大约只能用面部表情努力表达出自己真的很疑惑。
季笳:“什么?你连自己中过毒都不知晓吗?”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的,别说自己不知道到底解没解了毒,压根是连自己中毒都不知道吗?
这时,通知完众人的莫西又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大帮人。
不过,这群人倒是还算会看脸色,见季笳神色不明,也没有七嘴八舌地问些什么,只是乖巧地站在床边,然而那不停张望的脑袋暴露了他们的内心真实的想法。
季笳一时之间无法判断赵弦之是耍他玩,还是真的不记得此事,他将刚赶回的莫西拉到了赵弦之的面前:“他说他不记得中毒一事,你来给他回忆回忆。”
莫西被赶鸭子上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于是只能将当初在湘城被追杀的事又说了一遍,只不过,这次不是说给季笳听的,而是说给赵弦之的,他还强调了一遍赵弦之当时确实是被人下了毒。
可无论莫西再怎么说,他就是把嘴皮子给说干了,赵弦之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莫西顶着主子皱着眉头的冷厉目光,狠下心来,又是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这才发现,赵弦之竟然忘了这三个多月发生所有事情,他的记忆仍然停留在去湘城之前。
见自家主子丢失了这三个月的记忆,莫西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将救助的眼神望向季笳。
季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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