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
林曈随着陈赢——现任陈氏集团董事长赴宴,这场宴会是由林白二氏共同举办的,旨在庆祝双方刚刚落实的合作项目。此次林曈的身份是陈赢的临时秘书,兼保镖——一个年近古稀拄着拐杖的老头子需要有人在身边,即便陈赢并不喜欢。除她一人外,还有一些专业保镖在门外守着。
踏入轻歌曼舞的厅堂,陈赢立刻把几乎全场的注意力吸引了去,许多人纷纷拿着酒杯上前祝贺,林曈替他一一回礼。
老头子一向不喜欢这些杂七杂八的礼数,他暗自冷哼一声,心中鄙夷了一番众人谄媚的姿态,便理也不理围在身边的人,包括林曈,兀自拄着拐杖一步步朝前走去。
林曈紧随其后,她今日穿着一袭淡黄色抹肩晚礼服,自大腿中部开衩,裙摆恰到好处地落在脚踝处。加上盘起的黑发,手边一个白色的皮质手包,整个人都显得落落大方。
大堂两侧仿照欧式风格建了一座大转梯,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那里。
从上面慢慢下来了两个人,一老一少。
“陈董莅临寒舍,令此蓬荜生辉啊!”白董事长白旭明手举高脚杯,一边在搀扶下下楼一边爽朗笑道。
“哪里!是老朽我有幸来此,还怕您不待见呐!”陈赢迎上前,也笑着回应。
待二人下了转梯,林曈才看清白旭明身边的人,他一身纯白色西服,脸上挂着淡笑,十足的优雅贵公子风范。
林曈猜想,他应该就是专门回来接替的白家少爷,与她同岁的白彻。听说白家还有一位大小姐,今日并未出现,想是有要事在外,无法赶回来赴宴。
二老交谈甚欢,无视了陪在一旁的两人。白彻保持着搀扶白旭明的姿势,终于把一直在礼貌地微低的眼抬起来,望向林曈。
林曈回以微笑,随后她感知到,白彻的眼神有瞬间的一滞,她觉得可能这位公子哥有些紧张,便转回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
白彻面部肌肉不易察觉地抖动一下,有点不自然地低下了头,眼睛望向二老。
等到二老终于交谈完毕,场内已经进入舞会环节,众人纷纷牵着舞伴,开始跳起舞来。然而这与林曈和白彻无关,他们的任务不是享乐,而是照顾好二老。于是他们走到窗边,两位董事寻了张椅子坐下,他们则退后几步站在一旁。
林曈仔细留意着周围的情况,不知何时白彻走到了她身旁,两人并排站着,但谁也没说话。
二老应该是聊到了彼此的继任人,因为白旭明正在朝白彻挥手,“阿彻,过来,你陈叔想好好看看你!”
白彻依言走了过去,然而刚走出两步,便被人猛抓住手往后拖——
与这个动作同时产生的是林曈的声音和头顶玻璃破碎的声音。
“小心!”
“嘭!嘭!嘭!”
有人开枪了。
场内乐融融的氛围顿时消散,转为一片惊惶。
林曈冲上前把陈赢快速扶起来,二人蹲到地上,林曈从皮包内掏出手枪,眼神戒备。
所幸陈赢并无受伤,与此同时白彻也拉起白旭明。当他摸到父亲后背的伤口时神色一凝,随即掏出手机叫家庭医生。
“没事,只是擦伤....”白旭明皱眉摇头。
混乱只持续了几分钟,很快便被场内外的安保人员制止。
但是残局需要收拾,这还是一场非常烂的残局。
制造混乱的两人都是林曈请来的保镖。
白彻的脸色看起来很复杂,保镖本只是个摆设,便交由林曈一手操办。即便林曈精心挑选,也料想不到会有人从中捣乱。
二老由专人带去了休息,白彻把林曈和作乱的二人带进一间屋子。
“白先生,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林曈努力保持镇定,瞟了一眼一旁跪在地上的两人,开口解释。
白彻背对着她,抬手制止了她的言语,林曈立即闭嘴。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我理解。林小姐怎么可能会有二心?”
林曈并没有因为他这么一句似安慰又似嘲讽的话而乱了心神,接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结果十分钟后到手。我保证对白董事长有个交代,我也会无条件承担一切责任。”
白彻这才转过身来,他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双手插在口袋里,身子挺立。在林曈看来,他应该对这个回答挺满意。
事实证明,林曈的猜想有一半是对的,但也只有一半。
“林小姐不愧是陈经理的心腹,”白彻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凉凉的,“但这个责任....对林小姐来说未免太轻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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