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曈发现,浴室的门被凿开了一个小洞,门可以正常地锁上。
她站在新的热水器前,望着热水器与马桶封得严实的储水箱,思虑良久。过了几分钟,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白彻在门外道:“你已经进去十分钟了。”
林曈走到盥洗台的镜子前,与镜子里瘦了一圈的人对视,看着隐隐乌青的眼圈与略显蓬乱的头发,林曈动手收拾一番,又扭开水龙头捧水洗了洗脸,拿架台上的抽纸擦净,这才打开浴室门。
林曈看见白彻瞬间收回搭在链子上的手,问自己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曈直接走过白彻,径自走回床边躺下,白彻跟上前,将链子即刻调短。林曈见他没有要走的架势,便开始赶人,“你可以走了。”
白彻像是才想起什么一样,他对林曈道:“不,我会一直在这里看着你。”
说完这话,白彻起身出门,林曈在他关上门后立马伸手摸向床板背后。白彻刚才固定好锁链,就是把手伸进那里。
锁链太短,林曈勉强摸到一个小方块,上面有一处凹陷下去,是光滑的金属触感,那凹陷处十分贴合手指。林曈把手收回,大略摸清那是什么装置。
一个小巧的指纹锁被安在她触碰不全的床背后,林曈即便想破坏它,也大概率会使锁链失去调节功能。
白彻再进来时手上多了一本笔记本电脑,他挑了个林曈够不到的地方——阳台边坐下,打开电脑便工作起来。
林曈盘腿坐在床上,舒展手臂筋骨,锁链拉出声音,白彻停下敲键盘的动作,抬头看向林曈。
林曈目视前方,余光督见白彻的反应,她自然地停下动作,白彻也低下头去。
没过一会,链子又响起来,白彻仍是立马抬起了头,他看见林曈望着自己。
“电视可以开吗。”林曈道。
白彻愣了片刻,而后他放下手里的电脑,从衣柜里拿出遥控器,摁下开机键,“想看什么?”
“财经。”林曈身子半躺回床上,嘴角不易察觉地扯起又放下。
白彻将频道调好就回去坐下,暗暗观察一阵林曈看电视的认真神态,便埋头继续工作。
电视里播放着关于原油价格上涨的新闻,林曈只听了一会,便拉开床头柜的第二层抽屉。很快,她听见白彻走近的脚步声。
白彻看了看那空空如也的抽屉,问道:“怎么了?”
林曈道:“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白彻失笑,道:“难道你觉得那里有什么饮料吗?”
林曈将抽屉合上,漫不经心道:“你可以放进去。”
“不行,”白彻一口否定,理由却简单,“你现在只能喝热的。”
林曈嗤笑一声,肩膀也跟着一颤,“你这么关心我,差点让我以为你之前都是在做戏了。”
白彻见林曈一副不屑的神情,一时有些尴尬,他转移话题道:“你现在身体不好,应该听医生的。”
林曈仰头望着他,似笑非笑,“拜你所赐,白少爷。”
林曈见白彻开始躲避自己的眼神,加深微笑,她也移开眼,看电视里主播一板一眼的报道。看了约一分钟,她余光里好似快僵了身子的白彻终于走到她面前,挡住电视。
白彻在离林曈一米远的床对面坐下,他的手不自觉搭在林曈的锁链上,承诺道:“我会治好你的胃炎。”
林曈不置可否,耸耸肩,云淡风轻道:“好啊。”
见白彻还坐在那里,林曈又道:“你挡着电视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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