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开始吃饭,忽然电话铃声振动。
白彻放下筷子,看了眼来电显示就站起来,“喂。”
林曈见他走向阳台,“陈董您好,您最近身体还好吗......”白彻一边说着一边关上阳台门,声音被隔绝在外。
林曈把碗里的地瓜戳来戳去,等了许久还没见白彻进来。她自然是不能躲到门边听墙角的,同时她又迫切地希望白彻能拿着没被挂掉的电话进来。
白彻在外面恭维了陈赢好几句,又听陈赢叮嘱了公司的事一番,电话才转到陈焕那边,“哎,白总是我。抱歉啊,我爷爷他在家没什么事干,刚好我有事找你,他就想起你来了。”
“没事,听见陈董的声音我也觉得很亲切,陈董的教诲我是听在心里的,”白彻转身,透过玻璃门望向里面的林曈,他手指敲着玻璃,“白总有什么事找我呢?”
“哦,就是那施工方......”
两人谈了十几分钟,白彻分心看着屋里的人,感觉工作之余有林曈在身边,竟然格外的温馨。
话谈到大半,里屋的林曈却出了状况,准备的鸡汤被林曈不小心碰翻在地,汤汁油腻地黏在地上,有一些还溅到了床单。
白彻见到林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捂着手背,他意识到什么,把手机按在胸口,拉开门走进去。
“你讲完了?”林曈率先开口。
白彻竖起食指抵在唇上,过去察看她的手背,果然被烫红了。
林曈抽回手摇摇头,走到浴室里打开水龙头直冲那片红。她听见白彻在外面道:“嗯,可以,就按你说的来做。”
她快速把手甩干,走出浴室,用清晰地声线道:“汤我不喝了,明天早晨换一碗给我喝吧。”
白彻猛然转身,无疑林曈的话已经被尽数收进话筒里,他看起来有点紧张,电话的对面也沉默下来。
林曈特地将“晨”与“焕”字读得十分清楚,她马上做出尴尬的表情,用口型无声道:“抱歉。”
白彻走出房间,对陈焕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陈焕这下再不济也觉出这声音的熟悉感,他哈哈笑两声缓解适才的尴尬,“哦,没事,这声音还挺像我一个朋友的。那明天我就让经理与他们对接,就不用白总费心了。”
“好。”白彻巴不得立即挂掉电话,陈焕轻描淡写的一句已经让他手心出汗。
“那么白总记得改日与伯父来拜访我们,我爷爷在家可要等不及了。”陈焕说完这句,两人又客套一番,这才挂掉电话。
白彻吩咐门边的手下,“一会让人上来做清洁。”
房间里,林曈一面想电话对面的是陈赢,那她功夫几乎白费,一面又想对面是陈焕,希望他能听出端倪。
门锁扭开,白彻首先问:“你的手怎样了?”
“没什么。”林曈扬了扬手,上面的红确实消散不少。
白彻想了想,“还是涂点药吧。”
“不用。”林曈指着一地脏污,“把这些清理了就好。”
手下们上来,又是清洁剂又是清香剂的,最后换了一套床单,把地板擦得锃亮。
林曈到浴室刷牙,白彻吃完剩下的饭。林曈出来时随意道:“你的人办事效率真高。”
听见林曈的声音,白彻想起陈焕刚才那句“挺像我一个朋友”,他放下筷子,“刚刚陈焕听到你的声音了。”
林曈坐到床上,漫不经心的,“哦,然后呢。”
“他说你的声音很熟悉。”白彻直盯着林曈,意图寻找她的破绽。
林曈反而露出不解,“这很奇怪吗?他又不是不认识我。”
白彻摇头,“你不会是故意的吧?嗯?”
“我说不是,你信吗?”林曈冷笑。
白彻倾身向前,半眯眼眸,缓吐出两个字:“我信。”
林曈耸耸肩,把腿埋进被窝。
白彻看她翻书的模样,良久,道:“如果让你和陈焕通电话,你会说什么。”
林曈合上书本,想了一会儿后道:“大概会说,我正在度假,没空理你,这样行了吗?”
“我是认真的。”白彻看起来的确十分认真。
林曈就说:“那我会说,我跟白彻在一起,找到了新工作,没空理你。”
白彻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什么,好一会儿后,他道:“可以。”
林曈从书里抬头,显然已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啊?”
白彻淡定抛出一句话,“你可以和陈焕联系。”
林曈啪一声合上书本,“你认真的吗?”
白彻的语气有点无奈,“如果你再不和陈焕联系,他很难不起疑,这也是迟早的事。”
“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清醒。”林曈双手环胸,嘴角勾起。
白彻也展现笑容,他把椅子挪过去一点,“但是以防万一,你不能和他进行实时联系。”
林曈没有反对,她道:“邮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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