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这坐了三天马车,是该走走路了。”罗镜贤说着掀开车帘走下来,到对面去敲罗子蕴的窗。
他是这么讲的:“姐,赏花,去不去?”
罗子蕴睡了一路,这么被敲醒,一肚子起床气:“去什么去!花有什么好看的!”
“哎!”他忽然降低了音量,“纪公子也去。”
“你想什么呢!”罗子蕴被这句话激到了,在马车里坐直了起来,“他去为什么我也要去!我认识他吗!”
“清醒没?”罗镜贤不过是拿这句话醒醒她的觉,他当然知道罗子蕴跟纪沛川不熟,但是罗子蕴这么骄傲的人绝不会因为一个人去干一件不爱干的事。
“醒了醒了。”罗子蕴这才探出头,晨风清凉且柔和,罗子蕴觉得舒服得不得了,起床气都消了大半。
“下车逛逛,天气不错。”罗镜贤道。罗子蕴点了一下头。颇为满意地下了车。
在马车内窝着睡了三四个时辰,一身闷气,下了车,徐徐绪风吹刮去了她的满身疲倦和闷热。罗子蕴背着手走到罗镜贤边上道:“那这些布匹呢?”
李均明道:“放在李家的仓库,如何?”
“可以!”罗子蕴虽然对李家没什么好感,但也清楚李家在杭州城的口碑,尤其今天这番大张旗鼓地拉着货进城进家,必然是安全的。
另一边纪沛川也下了马,但是他要牵马去,他说是马不认识杭州城,要自己牵着比较放心。
四人便上了路,罗子蕴走在最左边,罗镜贤第二,纪沛川第三,李均明第四。
罗子蕴一面吹着风,观赏四里街坊的清雅景致,但心里老想着一个事情,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她就是一直在想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但总想不起来。
走了不久,就闻见一股清甜的花香。前方便是颇为熙攘的花市。亮黄色的迎春,深红浅粉的海棠,浅紫色大朵大朵的山茶······少女们身着鹅黄色或桃红色的对襟长裙,抱着花或提着篮子在花市里穿梭,还有不少男子跟在那些少女身边。
这人说多不多说少也还真不少,虽也没挤得摩肩接踵,不过抬头看不见路也是真的,罗子蕴十分不解,这每家摊位卖的花都差不多,为什么还都摆在一起?是这家卖得香些还是那家卖得大些?罗子蕴素来不喜人多又吵闹的地方,不过这些杭州的女子长相都精致而细腻,身量苗条,讲话轻声细语,罗子蕴就是不耐烦了也不好意思讲话大了声。
“镜贤,去年那插在爹房里的那又大又红的花是什么,这怎么看不着?”
“那是蔷薇,五月才开。”罗镜贤难得听罗子蕴讲起花,稀罕得不得了。
纪沛川听到“蔷薇”二字,藏在袖子里的手募地攥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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