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邶风愣住,沉思一番,道:“那父皇真正的意思是……不应该啊。”
皇后望着厉邶风,目光沉沉,神情变得庄重,道;“后宫怎可参政?你母后哪里敢揣测皇上的意思?你仗着手里有点兵,就想先于你父皇扩张势力?谋逆之心,可见端倪。”
她说话声音不重,却字字重击在厉邶风心上,语气里尽是压制警告之意。
厉邶风神色大变,慌乱跌下座椅,跪倒在地,脸色瞬间惨白,冷汗直流。
皇后笑道:“我说什么重话了,瞧你吓的。起来。”说着她伸出一只手,道:“你今日听这番话,还是从我口中,下次若是从你父皇口中说出,你就是跪下磕一万次头也没用。”
厉邶风紧张地话也说不出。皇后又道:“我既猜得出,你父皇也猜得出,你确实是嫡出,只需要比别的皇子优秀一点点,就有望储君之位。不过,你真是太不低调了。要我说,你有时候还不如质子府里那位性子来得沉稳。”
厉邶风这才慢慢呼吸平稳了,他道:“他便是再好,也是从五岁来就被送来当质子,他不也是皇后所出吗。”
皇后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平时尽耍小聪明,该聪明的时候,脑子一点也转不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皇帝,不会放弃他的任何一个皇子,哪怕他要谋反,都有利用价值。你要让你父皇看到,你能当储君的价值。”
厉邶风磕了一头,道:“孩儿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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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蕴已经到达京城,驿站将他们接下了,没想到的是,他们遇到了李家的人。
罗子蕴觉得现在遇见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交谈,没想到的是,罗镜贤居然和李元杰坐在一块,谈笑风生。
罗子蕴实在想不出来他们还能谈什么,她一个人远隔了四张桌子吃饭,罗子蕴一面往嘴里送花生米,一面看着他们聊天。
这时,宋璇跟阿烛一起回来了,她们刚在驿站打点好了货物,才到这里来吃饭,原本他们都不想来,但是罗子蕴不想她们晚吃饭,硬要她们一起来,再者,她也算是跟宋璇道个歉。
其实让罗子蕴起疑的何止这件事呢。宋璇的走路声跟宋璇的不一样,会轻功的人脚步声十分轻盈,当然她不能排除宋璇身子骨小的原因,所以她一直不确定她的论断,总觉得忽略了什么。那天她才想到,一般的江南女子,尤其这样柔弱的,哪里有胆量上那四五楼高的屋顶。她不明白她当天为什么没想到这点。这么久了才后知后觉。
的确,宋璇这个人,实在太会隐藏。
尤其是当她温言细语地讲话的时候,尤其令她的思想跟着她的话语走。罗子蕴想到这里,忍不住责怪自己过于天真,暗誓自己切莫再相信别人的表面。
但是现在,她好像真的对宋璇形成了一种惯性关怀,就是不忍心她受凉,为她披上大氅,送她三层的细织蚕丝被,命她早睡……罗子蕴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怪不得说温柔是杀死人的毒药,没想到她作为一个女子,竟在另一个女子上栽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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