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蕴道:“我刚入府的时候,就一直在丢东西,府里上下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你说是为什么?”
红袖有些傻眼,道:“不……不知道。”
“因为我自己藏起来了。”罗子蕴往椅背上一靠,一只腿搭在扶手上,姿势闲散得很,“那你说我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红袖犹豫道;“因为……公主想考验府里的下人们?”
“嗯……这么说,有点牵强,你去问问你上头那位,她也许猜得到。”
红袖大惊跪地:“红袖是公主的人,没有什么上头的人!”
“放屁!”罗子蕴一阵阵儿的烦躁,她受不了这永无休止的窃听和猜忌,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能装,真正去下狠手,她又不忍心,她性情确实乖戾,却做不到完完全全的狠毒决绝。
“非要我拿证据?”罗子蕴冷冷道,“出皇后的寝宫前,先把身上的熏香给消一消。”
那是一种极其珍贵的沉香,那日皇后与宋璇来的时候她闻到了,淡淡的,温软而绵延,非常好闻,那味道,她在认识谷雨的第一天就闻到了,那时她并没有在意,毕竟宫里燃香的殿厅很多,但是在皇后来的那天她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这种熏香很容易串,沾在衣服上的也很快就会散掉,那说明在罗子蕴入宫前一刻,谷雨还在皇后宫里。
对于红袖,她其实并不确定,但是她有一个合理的理由,那天被她胡乱塞进枕下的两段簪子,里面那张纸条,不一样了。
罗子蕴回头又看过一次,那张纸条其实只打开过一次,边角还是很整齐的,但是她第二次打开的时候,发现有一个角被折过,就是那种随便看了一眼被胡乱卷起来时造成的折角。
她可以保证她之前没有弄出过这个折角,那么很可能就是这个纸条被人动过,答案显而易见,除了红袖没有别人能靠近她的床,但是这事她又不能端上台面去说,毕竟这不是个好东西。
到时候追根溯源去,恐怕要把纪沛川牵扯进去,虽说他不是厉国人,可怎么也事关两国关系,就怕纪沛川在厉国出什么事,董国会真的发起战争,她不想看到血流成河,哪怕最后赢的是厉国,她也厌恶战争。
上一个人是这么推断出来的,果然回头就出了意外,所以这么说,她完全是猜测,试探,她希望红袖不是,因为那张纸条上的东西她还没理解透,就怕别人先知道了去。
红袖一怔,什么熏香?
“公主府内没有熏香,红袖真的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
说着她就害怕地落下泪来,罗子蕴蹙了蹙眉,叹道:“……啧……算了算了,别哭了,去干别的事吧。今天的事就当我没问。”
她不敢将人逼得太紧,她虽不满谷雨是间谍,但也不希望出现这样的人命,谷雨的死不论是天意还是人为,她都有很深的负罪感,总觉得是那句说重了的话,压断了谷雨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但是她不敢流露出哪怕一点点软弱。
那下面,她就要去跟皇后要人。吕信说,不能跟皇后有过多接触,那她要怎么接近皇后,又怎么做到不失逾越地向她要人?
那毋庸置疑的,她要去接触厉帝,不管她乐不乐意见到这个人。
到了昏定的生辰,罗子蕴坚持去见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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