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璇睁眼，想爬下床，罗子蕴道：“免礼，在榻上呆好了。”

宋璇没吱声，默默地固定回之前的样子。罗子蕴不想多浪费一刻，直接道：“我问你些事，府内下人都不在这，你可以放心讲。”

宋璇点头，目光一直没放在罗子蕴身上。

“你知不知道这个？”罗子蕴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展开，上面是一个火焰状的图腾，宋璇先是震惊，她不敢表现出来，便眨了一下眼掩饰自己的眼神。

“不知。”

她回答地很干脆，干脆地看不出任何破绽，罗子蕴没看出来，心中起疑：难道她的猜测有误？

这个图腾是她在那张簪子中的符纸里发现的，在那张纸的正中心，她一直在研究那张符纸，感觉那张纸不像是写符用的纸，她猜测这张纸里有别的字，便拿去放火上烤吗，没有，本以为就没有了别的方法，正好这纸被一股无名风吹进了茶水里，正好，在符纸的正中心，出现了这个图腾。

她拿出来临摹了一边，待那纸干了，图腾就又不见了。

这倒是神奇。

这种图腾像是什么教会帮派的标志，于是她又去翻阅一些民间的杂文录，但宫里的书大多是关于礼教法制的，这样的书实在不好找，何况她是公主，根本不被允许看那些不入流的书。

她勉强借到一些与民间传闻有关的，这才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书中有这个图腾，描写这个图腾是一个叫“无为阁”的教会的专属符号，无为阁是一个隐秘而神奇的教会，传闻他们无所不知无所不为，但在数年前遭一个不知名的组织剿灭，自此销声匿迹。

说到无所不知，罗子蕴莫名想到了宋璇，于是直接便来问她，想不到她否定的这样干脆。罗子蕴有些遗憾，她总觉得这个无为阁从前一定跟皇室有过关系，什么不知名的组织，她估摸着就是这张图触及当时皇室的利益，被皇室暗杀。不过这也都是猜测，她想要是宋璇知道他们的话，她也许能知道一些她想知道的事。

“那，你知不知道‘无为阁’？”

宋璇心中大震，她为什么也问这个？

“听说过……不过，那都是小时候听说的。”

书上说是七年前被剿灭的，宋璇与她年龄差不多，那时候的事情，确实不会记得太多。

罗子蕴又问：“还有件事，你没解释过。你是如何知道那个地址的？”

宋璇哑然，良久，她问：“公主想宋璇做什么？”

“你也太聪明了。”罗子蕴叹了一口气，在她面前真是多一分的心思都能被她猜到，“不是本公主问你么，怎么反问起我来了？”

宋璇答：“公主要问，早问了。也不会偏在这时候。况且，您知道了也什么作用，反而可以利用这能力去做别的事情。”

罗子蕴闻言，反倒沉默了，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无情，宋璇替她受这样的罪，她前来探访，却偏偏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宋璇对她而言，真的只是一个下属而已么？

“你的伤……如何？”

她知道她是个精修内功的人，却还是忍不住问出这样多余的话来。

宋璇声音温软而沙哑：“多谢公主关照，宋璇无碍。”

罗子蕴被这声音勾起多日前的回忆，在一个无风的夜晚，她怯生生地坐在她身边，跟她也是这样的语气腔调，讲话。

那时她真以为她就是个弱柳扶风的江南女子，家中遇了难，来寻求她的帮助，可如今看来，她觉得宋璇说的每句话，讲话时做出的每个表情，以及每个表情下的每个语气，都像是算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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