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宜年笑道:“那二皇兄的王府,可也总算不冷清了。”
罗子蕴道:“择日不如撞日,不若现在就去,再过几日,我恐怕就抽不开身了。”
厉宜年:“皇姐还真是风风火火地,这样前去,怕是有些贸然。”
“贸然什么?不过是说几句话,也不在他那吃饭。”
厉宜年暗叹罗子蕴的耿直无人能及,他道:“皇姐这样真性情,臣弟无话可说,那这便过去吧。”
两人便直接过去了,吕信依然跟着罗子蕴,现在罗子蕴不论上哪,他都会光明正大地跟着,罗子蕴虽不知道为什么吕信对自己的安全如此紧张看,却也感到放心。
这也算罗子蕴进宫以来第一次出宫,在轿子被抬出宫门那一刻,罗子蕴感到眼前一亮,心中的沉闷压抑之感也一扫而空。
厉宜年骑着马走在罗子蕴边上,道:“皇姐好一段时间没有出宫了吧。”
罗子蕴:“是又怎样?”
厉宜年:“皇姐,穆将军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看事情,可千万不要只看表面啊。”
“此话怎讲?”
“这人多眼杂的,我也不好说太多。皇姐初来宫里,父皇就赐了封地,您想想是为什么。”
“他觉得亏欠罢。”
“只是为了给皇姐一个依靠。皇姐不在宫中长大,自然对皇宫没什么感情,可新郑是什么样的城市,地处何方,皇姐可曾考虑?”
罗子蕴知道,新郑的发达程度在厉国内名列前茅,与邺城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依靠,罗子蕴就不明白,如果厉帝想要给她依靠,何必以封地作她的依靠?况且封地一事是皇子公主成年后都会许的,这又有什么可以说道的?
“臣弟知道皇姐在想什么。”厉宜年似乎听到了罗子蕴的心声,“不是每位皇子与公主,都有此殊荣,我们的四妹,就不一定会拥有封地,还有那位皇姐一直不曾认识的五弟,他也不会有。”
罗子蕴道:“行了行了,这些话我听了不知多少遍。”
从进宫开始,所有人都在变着法地告诉她厉帝对她有多么多么好,但罗子蕴从来都只觉得厉元琛对她的三分好里,一分来自对穆家的敬畏,一分来自对穆青的爱,还有一分是持于表面的、君王与臣女之间的礼节和客套。
厉宜年笑了:“还有谁跟皇姐说过这些。”
罗子蕴道:“那个我走哪跟哪的小吕大人。”
“皇姐是在怪父皇的选择吗?”厉宜年顿了顿,“这件事,臣弟没法与皇姐解释,但是请相信,父皇一定是为你好。”
罗子蕴往外探了探头,道:“一会,我想到别的地方走一走。”
厉宜年听到她声音变得清晰了些,低头看了一眼,见她探出头,忙道:“皇姐,为何不着面纱?”
“嗯?”罗子蕴一怔。
“您是公主,真容不可如此轻易暴露。快回轿子去。”
罗子蕴有些莫名其妙,她出门从不曾戴面纱,为这事爹娘虽也说过她,但罗子蕴觉得戴面纱过于繁琐了,何况她并不觉得自己长得有多见不得人,就这么十几年都是这样下去的。怎么做了公主,反而没了不戴面纱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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