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戎墒不敢往下想,他怒发冲冠无处发泄,看到凌乱的床褥,强压下去的念头又野火似地窜起,殷戎墒热血上脑愤然拧身,砰,拳头结结实实砸在墙上,墙壁发出了低沉的悲鸣,浴室玻璃门后的身影卓越,他们本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本可以不用兜兜转转。
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殷戎墒无法忍受南小朵被人觊觎,正如他无法忍受自己在她心里不是唯一。
她的心现在多了一个人——陈惟,多余的就不该存在,杀了陈惟,杀了他。
死人是无法讨女人欢心的。
都是他的错,是他先犹豫才把她推了出去,殷戎墒越想越悔恨,他嫉妒得表情扭曲,渐渐失去理智的人任由恨意的鸩毒将理智蚕食鲸吞。
只有陈惟死了,只有他死了,小南才会忘记这段孽缘!
“接光明街曹公馆。”既然起了杀心,殷戎墒断然不会犹豫,他曾因迟疑铸成大错,现在仍自食恶果。
很快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两声男人的轻咳,殷戎墒冰冷的对男人下令道:“杀了陈惟。”
“殷先生,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的人不得其所的问。
“我要他死。”
“理由,陈家就算落魄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殷先生,曹某不希望先生因妒兴师,您要一个人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陈惟死了,殷先生怎么和南小姐交代?”
“瞒着她。”殷戎墒说道,接着又补了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我不是嫉妒。”
对方沉默片刻,才道:“殷先生,我隔着电话都能闻到酸味,您是南小姐一手培养出来的,您自觉能骗得过她?”
“曹飞度,我要你杀人,不是请你说教。”
“殷先生有空吃陈惟飞醋,不如努力一把,争取和南小姐三年抱俩罢。”电话那头调侃道:“难道殷先生对自己没有信心?”
殷戎墒听后一时语塞,自己嫉妒得发狂,可曹飞度却在玩文字游戏和他兜圈子,但面对质疑他有口难辩,能说什么?
做不到?绝不可能!
“曹飞度。”殷戎墒咬牙切齿。
那边四两拨千斤:“殷先生,夜还很长,您就别自毁前程了。”
“南小姐真动怒,殷先生又要苦守寒窑。”
曹飞度句句在理,也句句戳心窝,殷戎墒嫉恨得脑仁嗡嗡疼,他负气的想要砸烂手边的一切,可想到浴室里的她又不敢造次。
“殷先生,打算如何。”曹飞度问。
“你现在去把陈家北山那块地买下来。”电光火石间殷戎墒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阴测测的笑起来,笑意浅如蛇息,阴狠毒辣。
“陈家祖坟上头那块地?殷先生做得太绝了些。”
“他陈惟要我的命,我让他祖宗不得安宁。”
“殷戎墒,晚饭到了没有!”浴室里的人隔着玻璃颐指气使道。
“还没有。”殷戎墒连忙捂住话筒,放柔了声音回答。
“打电话催一下。”
“马上。”握着话筒的殷戎墒眼神闪了闪,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他最后吩咐曹飞度一句不见地契便见人头后挂上了电话,刚才自己是气昏头了,陈惟不应该死,起码不是小南还记挂的时候。
人死如灯灭,但殷戎墒绝对不能亲手为陈惟在小南心里刻下不可磨灭的烙印,他不配。
殷戎墒仗着小南喜欢才登堂入室,可他也知道这份喜欢并不扎实,它就像河面上的无根浮萍,小南七年杳无音讯对他置之不理,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情,因为自己犹豫了,漫长的等待是南小朵对殷戎墒的惩罚。
而这种酷刑,殷戎墒不敢经历第二次。
他怕了。
“你打电话没有。”南小朵的声音倏地在背后响起,殷戎墒吓了一跳,他讷然转过脸看她:“我刚想打。”
“那就打啊,傻兮兮看我干嘛。”南小朵刚从浴室出来,周身水汽萦绕,她拿着浴巾擦着头发,一双活力满满的眼睛认真审视自己,殷戎墒咽了咽口水,悄悄把捏着领夹的手背到身后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