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翦默忽然想到一个称呼,又再次过了一遍自己的腹稿,伸出手放在胸前作打气状,这才往琴院里面缓步走去。
灵芝看着从未来访过的翦默踏入琴院,一时有些怔神,有抬头看天,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这二小姐怎么来了大小姐的院子?
这般想着,走到翦默身前,微微俯身行礼,“不知二小姐到访有何要事?”这话说的明明白白,若是你没事,还是早点回去,别来碍了别人的眼!
翦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知洄姐姐可在?”“洄姐姐?”灵芝仔细想是院里的那个丫头,翦默看着灵芝懵着的样子,忽然间,就放松了,说到底琴院也是翦府的一部分,翦默啊翦默,你又有何心虚呢?
这时,灵羽听到声响走了出来,正好听见灵芝念叨:“洄姐姐!”快步走进,一下子捂住灵芝的嘴,伏在她耳边小声道:“你要作甚?是想挨罚了吗?竟唤着小姐的乳名!”
灵芝这才如梦初醒,有些忐忑的望着翦默,还是灵羽心思活络,“二小姐是来找我家小姐的吧!真是不巧,我家小姐今日身子不适,早早地卧床歇着了,您若是有什么急事,奴婢愿为您待传!”
“到也没有什么急事,既然洄姐姐身子不适,你们就好好服侍着,我明日再来,还望姑娘待洄姐姐醒后,帮我告知一声!”翦默不傻,这院里的两个丫鬟都不喜欢自己,不管是明里暗里,都没有想让自己进入房中的意思,自己不如识相些,告诉她们明日还来,让她们好好和大姐说。
“刚刚是谁来了?”翦岚般支起身倚在踏上,懒散地询问,“会小姐的话,是二小姐!”“哦,她来做什么?近日我身子不适,也没听说她又怎么了?”
“小姐,这个,奴婢也不太清楚,方才二小姐叫奴婢告诉您,她明日再来,而且,而且,她还唤您‘洄姐姐’!”灵羽说完,直接跪在地上,一阵后怕,自己作甚要提这个“洄”字?这不是往小姐的心上捅刀子吗?
“小姐,是奴婢逾越了,还请小姐责罚!”灵羽重重的叩头,传到翦岚心里,让翦岚想起她第一次因为这个“洄”字罚人的场景。
那时,母亲刚刚过世不久,父亲将赵氏扶正,对她的称呼也从“洄姐儿”变成了“岚儿”,她还记得那日在赵氏房外,偷偷看见父亲搂着翦默在怀中,轻声地与翦默道:“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这个‘洄’字,有逢难而上的意思,希望爹的默儿能够够不惧困苦,成为一个‘女中豪杰’!不如这个字给了默儿做小字可好?”
又对着赵氏说:“往后在默儿面前,多唤她‘洄儿’吧,别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只是赵氏却并不开心,当时的她不理解,现在依然不理解。不是都夺走了娘的主母之位,也夺走了自己的小名,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回院时,刚好乳娘唤了她一句“洄姐儿”,她也不知怎的,直接吩咐下人将乳娘给打了一顿,送出府去……想到这些,又看着一直磕头告罪的灵羽,翦岚心有不忍,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孩童,对于这些,早已淡漠。
翦岚叹了口气:“你起来吧!我身边的人不多,你当是知晓我现在的脾性,罢了,你且下去吧,我乏了!”“多谢小姐宽恕!”灵羽欣喜的对着翦岚又深深的磕了个响头,才一脸放松的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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