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日,翦默早早地来到琴院,这次,灵芝没有再多加阻挠,直接迎了翦默进院,“二小姐,我家小姐这几日身子不爽,您若是有什么话听不过去,多担待下!”翦默临近房门前,灵羽匆匆跑来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推开虚掩的房门,让翦默进去。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我……近日不见洄姐姐,倒是有些想念……”“得了吧,你我谁不知道对方是个怎样的人?你该是明白,我不喜欢兜圈子,有事你就快说,别白白浪费了我的时间!”
“如此,我便直说了!我想向你讨一个人,不知你可否愿意给我?”“你该是不缺人伺候吧?先说说你想讨谁?”翦岚懒洋洋的靠在榻上询问“我想讨了灵秀!”“你还真是直白!只是我有三个字送你:‘不可能!’你该知道灵秀是我娘留下的人,你又凭什么让我给了你呢?”
翦岚有些气愤,果然,就不该让翦默进琴院,真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听她聒噪。而翦默此时也在埋怨自己,为什么把话说的就这么直呢?明明是想着与翦岚好好处处关系,为什么又变成这个样子?
而菘临院里,亓湛和于大夫窃窃私语,“老于,你说,我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要是被我哥知道真相,那我就完了!”“哎呀,小亓,你放心,老夫给你打的掩护这么好,再说,你又这么机灵,怎么会让大少爷发现呢?”
“那可不是,我要是不聪慧,还不让你瞒得透透地,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可从来没有给我开过那天那么难喝的药,幸好我机智,不然,你看你怎么办!”亓湛有些洋洋自得,虽是躺在榻上,却一副“老子最棒!”的拽样。
“不过老于,这次你是不是把我哥得罪的有些深?我觉得我哥以后绝对不会再找你看诊了!回回都是又要钱又要办事,你说你可真是烦人!”
“小亓,你还是再睡会儿吧,大少爷快要回来了!这次多谢你相助,等回了姑苏,我将你想的那个宝贝送你做谢礼,你看怎么样?”“成,我哥过来了,你快装装样子!”
亓湛透过窗子看到亓渊大步走来,三下五除二的躺好,于大夫也装摸做样的的将手搭在亓湛的手腕上诊脉。看到亓渊进房,于大夫收手对着亓渊拱手行礼。
“于大夫,不知湛弟情况如何?”亓渊走到亓湛的床边坐下,“唉,二少爷这病,老朽是能治,只是老朽目前心里装着事,怕诊断不到位,误了二少爷的病!”
“我知道于大夫心里装着事,只是不知,我用另一个消息告知,是否能让于大夫舒心几分?”“老朽这一生,最对不住的就是家中亲眷,若是有关他们的消息,老朽自是会宽心些许,大少爷请讲!”
“我虽未查到你孙女儿的下落,但你儿子儿媳当年逝世的详情,我却是查到,不知于大夫可有兴趣一观呢?”于大夫有些愣怔,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郑重的对着亓渊行大礼“多谢大少爷!”
亓渊从袖中取出几张纸,里面详细记载了崇仁元年,平城遭旱灾后的整治工作及所有遇害人员名单,而最后一张纸,确是被流寇所害人员名单,于大夫的儿子儿媳赫然便在最后一页上。
只见上面写着:崇仁元年三月十八日,因旱灾逃荒,平城多数青年男女携家带口出城,惨遭凸鹰山流寇打劫,一行三百余人,无一存活,京中震怒,着大将吴兴携军士五千,剿灭流寇……
于大夫看完,有些恍惚,险些摔倒在地,还是元华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于大夫,您节哀,逝者已逝,生者更要好好活着,将他们的那份活出来!……”
“我知道的,多谢大少爷,二少爷目前无恙,我明日再过来看二少爷!”于大夫手里拿着亓渊给得那几张纸,步履蹒跚的走出去,一边走,一边笑,笑着笑着,又嚎啕大哭,翦府的小厮远远看见他这样,都绕道而行。
此时翦默正在往菘临院来的路上,她看到于大夫,本想和他打声招呼,顺便问问亓湛的病情,没想到的是,于大夫看到她时,狂笑不已,甩着手中的那几张纸,笑够了之后,有些神志不清的说话。
“这都是报应,报应啊!枉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救死扶伤,可我的家人呢?又有谁肯救?哈哈哈,哈哈哈……报应啊,报应!老天呐,你睁开眼看看吧,……”
说完,将手中的纸撕碎,撒在地上,纸片随风吹走,翦默伸手抓住几张,正准备问问于大夫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失态,可于大夫撒完纸片后,跌跌撞撞的跑向翦府大门的方向。
翦默将地上没有被风吹走的纸片也捡了起来,放在袖中,向着菘临院里走去,刚入院,便看见亓渊坐在院中,有些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翦默走上前去,在亓渊的对面坐下。
“二少爷的病如何了?还有,刚刚我见于大夫行迹疯癫,又出来什么事吗?”说着,翦默将袖中的碎纸片取出,放在亓渊眼前的小桌上。
“于大夫说湛弟的病情无甚大碍,他明日再来!”说着,亓渊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碎纸片,对着翦默继续道:“这是我查出来于大夫儿子儿媳遇害的详细经过,于大夫看过,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才会有这般举动!”
“我去找过大姐,她不愿意将灵秀给我,只怕我们要另想法子来帮于大夫了!”翦默说到这,又想起刚刚喜爱琴院翦岚的话,这次总归是自己做得不对,只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翦岚好好相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说的当真是没错。
“无妨,于大夫寻灵秀,我先前以为灵秀便是他的孙女,可这番查出,于家夫妇和两个孩子,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经不在世间,想来,这灵秀找与不找,也是没有大的利害得失,你也不必为此难过!”
“我在平城生活数十载,却从未听得这些,你是从何处得到这些消息的呢?”翦默看着桌上的碎纸片,一时好奇,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其实,翦默只是不想让你赢再继续灵秀的话题,这会一直让她想起翦岚的话,让她的心里充满了不知名的情绪,所以,翦默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亓渊知晓她的心思,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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