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边将常年在凉州戍边,怎么会跟朝臣有纠葛,西楼皱着眉很是不解。
“你这次去凉州除了护送和查泄密外是否还有其他事?”
“是。”
“什么事?”
“……找到叶先生。”
“叶先生?他是谁?”
这时门外传来的江恒的询问声,西楼一把捂住了顾宵的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间。
此时江恒压着声问在门口守夜的嬷嬷有没有看见自己大人,嬷嬷自然没有看见,江恒找遍整个客栈也没找到人,当然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平时一本正经冷若冰霜的大人会半夜去翻女子的闺房。
怎么早不来晚不来非问道关键的时候他就来了,这江恒真是个好心腹。
等外面没声西楼想回头再问,看到已经自觉睡在脚塌上的顾宵脸都黑了,他还真睡得下去,现在让江恒把他扛回去就等于自毁清白,难道放任不管?那自己哪能睡得着!
“顾良夜!顾良夜!你该回去睡觉了。”
“………”
很好,他已经睡着了!
脚塌太窄,他已经尽力缩成一团的身子还是有半截耷拉在塌外的样子着实滑稽。
无法西楼只得扔了床被子给他,眼不见为净。
原以为会睡不着的西楼竟然一夜好眠,清晨西楼醒来时顾宵已经不见了,脚塌上的被子已经被叠整齐放在了床尾。
果然是个“惯犯”,什么时候走的自己竟毫无察觉。
而这时坐在自己房间里的顾宵陷入了的深深的沉思。
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曾告诫过自己,这世间最最可怕的便是感情,它会使人变得软弱、痛苦,甚至…疯狂。
母亲便是其中之一,从记事起母亲就已经病了,时好时坏的,好的时候是个很温柔的女子,会轻轻抚摸自己的头,耐心的给自己讲一些以前家乡的故事。
而犯病的时候那个记忆中的母亲就会不复存在,一开始的时候自己会害怕得大哭求救,后来慢慢习惯后便再也不会了,母亲犯病时自己就会藏在小院的角落里,听着屋里母亲的声音呆呆的坐着,有时候一坐便是一夜,再后来那个小屋再也没有传出母亲发病的声音,自己也随父亲离开了那个小院。
感情对于自己来说一直是陌生的,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父亲去世时管家很伤心,可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一群人安慰自己节哀顺变,但自己并没有哀伤的情绪,一如幼时见到母亲自尽时一样,内心毫无波澜。
可昨晚的自己很奇怪,具体哪里奇怪自己也说不上来,也许…不止昨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从那日漫天霞光的山上,也许更早,自己会时不时的想起西楼,会猜测她的想法,会好奇她在干嘛。
而这种不受控制的思想自己却一点也不想遏止。
顾宵正想得入神时房门敲响了,是江恒,宫里来信了。
顾宵看完信随即吩咐道“江恒,你马上带人捉拿于竹清和谷明,并立刻查抄于府和大同府衙!”
“是!属下遵命!”
江恒心情愉悦,清点一众锦衣卫时嘴角都快扬上天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将这个贪官和他的同伙一网打尽了,也不枉费自己在山寨里时受了这么多罪,还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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