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这诗老奴知晓是出自北宋名相王珪的《闻种谔米脂川大捷》,但顾大人这两句是何意,还请陛下恕老奴才疏学浅。”
“哈哈哈,你说得不错,的确是这首诗,至于意思嘛,这小子在跟朕搬救兵呢!”皇帝好笑的摇了摇头,却见曲公公一脸茫然不知的模样,耐心道“还是不解?”
“回陛下,老奴实在汗颜,这句诗意老奴无论怎么看也未能看出求救的意思,再者就是以顾大人的官职要想调遣镇抚司的锦衣卫,何须麻烦陛下?”
皇帝呲笑道:“他想跟朕要的当然不止几个锦衣卫,这诗你得晓得整首后再拆解,先看这诗题《闻种谔米脂川大捷》,这米脂是个地名又叫银州,意思是告诉朕他们接下来要去银州。第一句‘神兵十万忽乘秋,西碛妖氛一夕收‘中的’一夕收‘除了要告诉朕大同案余孽已除尽之外,另也有兵力不足的意思,最后就是第三句‘君王别绘凌烟阁,将帅今轻定远侯‘想跟朕讨个‘将帅’又要比定远侯‘轻’,你说是谁呀?”
曲公公沉思道“比元老将军年轻些的将帅我朝数不胜数啊!这……”
“哎~算了,你亲去镇抚司传密旨,点百名锦衣卫即刻赶往大同府,并修书一封让元峯事毕之后暂缓回京,协助顾同知前往银州。”
“哦!”曲公公恍然大悟,比元老将军年轻些不就是元小将军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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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封闭的严严实实的马车在小道上被一纵长队护送前行着,车上的窗口皆被轻软不透光的薄纱所覆,连车门上都挂着一把铜质小锁。
车内西楼盘坐一侧,双目紧闭一言不发,而瘫坐在对面的是浑身无力,连举手抬腿都十分费力的李蓉儿。
“这些狗东西不仅封了老娘的穴位还天天喂老娘吃软筋散!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李蓉儿嘴里不停叨咕着,身子艰难的想往矮桌方向扭动。
扭了半天却收效甚微,“哎,我说你半死不活这样都多少天了,你是想一直这样憋死自己?那不等你先死我都先被无聊死了好吗。”
“……”
“喂!我说西大小姐您倒是说句话呀!你现在怎么跟那个顾宵一个样啊,你们俩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吧?”
“……”
“得,不说话也行,给我喝口水总可以吧?虽然我们不是一伙,但至少我也救过你好几回吧!渴死我你就不会良心不安?”
西楼被她吵得脑仁生疼,这些日子西楼心中乱成一团,加上嬷嬷临死时的画面一遍遍的在脑海中浮现,以至于精神愈加恍惚。
李蓉儿看她紧紧蹙着的眉头,长叹一口气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不管是谁都终难逃一死,像前些年当今皇帝还没执政的时候,那天灾民祸乱的,人命跟过家家似的,你那嬷嬤身为难民若不做细作怕是早就饿死街头了,她也是逼不得已。”
“我没有怪她”西楼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说道“当初对我说过的话她做到了。”
嬷嬷扑身挡刀时在自己耳边说的“别怕”两字至今久久无法消散。
西楼抬手倒了杯茶水喂到李蓉儿唇边,轻声道“我只是想不明白我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那么多人如此千方百计,不惜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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