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夜未停,道路上的泥泞不是夹着水洼,入秋的寒风吹的人身躯一冷,却又添了几分寂寞。
“身份有这么重要吗?”
夜里,几株金盏花低着头,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突然间,风似乎被挡住了,停止了抖动。
有人来……
夜,久久不能入睡,刘协的梦,好久都没做过了,可张怀民那凄凉的背影与幽怨的语气使他许久、许久都未眠。
“陛下,如今南顿吃紧为何招我回京?”
“怀民呀!朕感觉你征战辛苦,把你调回来放松一下。”
“辛苦?”张怀民突然站起来愤懑道,“我当年平定北方袁绍时你何曾说过我辛苦。”
他的心微微一颤,却不知如何回答。
“怀……”
“张怀民,大胆,竟对陛下如此姿态,陛下在昨天早已在朝上把你贬为中书令,你早已不是当朝大司马了!”刘协未言,反倒是士孙瑞指着张怀民的鼻子骂道。
张怀民微微一愣。
“我?”扭头看着一旁因为羞愧低着头的刘协,“因为我的身份?”
张怀民的眸霎时变得平静,扫视周围。
沉默,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多言。
“我知道了……”张怀民微微一笑,袖子一甩,扭头一步步走向大门,众人所能望到的,却只是他的背影。
“哈哈哈哈,中书?想我不过一过街老鼠之子,怎肯高攀做着九五之臣,吾不至而立之年,哈哈哈哈,倒不如乞身回乡,吾区区一小小竖子,哈哈哈哈,身份,身份有这么重要吗?”
“哈哈哈哈哈……”
在释然的笑声中,他,一步步离刘协越来越远。
刘协望着在大门前的那久久没有离去的影子,什么都没了,只剩下那一抹落寞,门前,影子微微一颤,却再次没了痕迹。
风刮了进来,吹过刘协的手心。
脑袋一痛,一段他不愿意想起的历史化为一道道模糊的片段如利剑般刺入他的脑海。
他咬牙想要去回忆,却只能徒增痛楚。
风,在刘协的脖子上打着转。
一个激灵,把刘协从回忆中拉回来现实。
捂着脑袋,水中自己的倒影却在他的眼中那么陌生。
“身份,身份有那么重要吗?身份,身份有那么重要吗?身……”
刘协一遍遍的喃喃,脑袋里的痛楚却全然不知。
闭上眼,耳边响起了雨声,雨夜,他想起了他何时起就再也没做过的梦。
“因为你的身份,你母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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