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记得刚刚我们在酒肆吃东西时遇到的那几个猎户吗?”阿岭愁眉道。
“记得呀,还是我轰他们走的,几个孬种,怎么了?”
“哼哼,孬种,你倒是敢。”阿岭站起身走到洞口向外张望着,声音低沉道:“那几个猎户吃东西时,桌子上放着什么,可有人看清。”
沉默了一会儿,见没人话,阿岭冷笑道:“当时走进酒肆,我便注意到了他们,他们四人坐了三边,另一边放着一个木雕的倒立人,我感到奇怪便多看了几眼,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怪我疏忽了。”
一名马匪叫道:“对对对,我也见了那木雕人,头戴发箍,双手撑地,一手握刀,一手抓鸡,两脚朝,脚心顶着两个酒碗,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翻坛倒峒张五郎!”阿岭转头看着众人:“知道吗?”
一众马匪迷惑的相互看着。
“梅山水师所供奉的祖师就是张五郎。”阿岭忧心忡忡的道:“先前那几名猎户都带着猎弓,想必是上洞梅山的传人,我们怕是有麻烦了。”
“老大,几个猎户而已,至于这样大惊怪吗。”一名马匪笑道。
“哼,大惊怪?”阿岭瞪着他道:“若是在宽广的地方,我们有马,就是再来百十个梅山派传人我也不惧,可是现在我们是在大理,这里不是高山便是丛林,真要和善于丛林狩猎的梅山猎户争斗,百个你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阿岭前后走了两步道:“我们快离开这里,不能再耽搁了。”
“大哥,不去杀那大理世子了吗?”一名马匪问道。
“杀,怎么杀,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我们连命都没有了。”阿岭转身就走:“要命的就跟我走,不怕死的就去杀那劳什子大理世子。”
“哎,你这是什么事啊!都到了这里了,只看到个木人就要回去,大哥这胆子越来越了。”一名马匪抱怨道。
“别啰嗦了,快走吧,大哥都走了,你就是想去杀那大理世子,你又能打得过人家嘛。”
一众马匪无奈地起身走出山洞。
出得洞来,才过了这么一会儿,众人便发现阿岭已经不见了。
“大哥什么时候有这么快的身手?”一名马匪正在疑惑时,一只狼尾箭嗖的一下射了过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箭头便穿过了他的喉咙,他连忙大叫,却发现自己已经叫不出声了。
箭尾上贴着一张符,上书“翻坛倒峒张五郎”。
马飞着眼睛向后倒去,他到这时才明白,老大所不虚。
“撤!”马匪大叫一声,一哄而散。
四名猎户手握长弓一人朝着一名马匪追了出去。
还有一名马匪没人追击,正暗暗庆幸之时,一个人影飘然而至。
“谁?”马匪吓得大叫一声。
“华凌云!”人影飘过,长剑出鞘,又迅速归鞘,留下一个名字又飘然离开了。
“华、凌、云,是谁?”马飞着眼睛感觉身子变轻,一颗头颅飞了起来,一具无头尸体呆呆站在下面。
华凌云,华山派掌门,当代用剑名家,一套华山派骤雨狂风剑威震江湖,人送外号“快剑飞鹰”。
华山派众人与上洞梅山的陈大陈二陈三陈四很早之前便到了弄栋府,可一番探查却不见酉鸡堂马纺踪影,于是他们隐匿行踪躲在弄栋府内,他们知道酉鸡堂的目标是大理世子段正严,于是联合当地官府散出段正严在弄栋府的消息,在弄栋府守株待兔。
没多久果真等到了阿岭一行人,陈家四兄弟无意间遇到他们,并通知了华凌云,这才有了这一场伏击。
九个酉鸡堂马匪死了八个,只剩统领阿岭,华山派一众弟子和上洞梅山陈氏兄弟找了一夜始终没有发现阿岭踪影。
“华掌门,这下如何是好,那酉鸡堂统领跑了。”陈大愁眉看着华凌云。
“跑了便跑了,梅山的各位同道不必多虑,只单单他一人是掀不起多大波澜的。”华凌云摸着三缕长须微笑道:“球长老和棍长老他们前日送来消息,已找到妖道叶飞欢,让我等了结这边的事情后,赶往十方密林助他们一臂之力,我们不必在此浪费时间了,这就前往十方密林。”
陈氏兄弟连连点头,一众人马浩浩汤汤地出了弄栋府向着十方密林行去。
弄栋府里一名假乞丐带了一个斗笠,看着离开的华山派和梅山派众人嘿嘿发笑,他杵着打狗棍,假装着瘸子慢悠悠地出了城。
可假乞丐没发现身后有三个真乞丐目光闪烁着也随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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