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乘风再次打断了郁鸣风的话,“江湖中十六州内我也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不过我却有一个猜想。”
鲁乘风神色郑重的道:“我是在云州捡到的你,云州流传最多的自然是藏在其中前往风境天的秘密,既然地境天的武者能在达到风之印痕境界时可以前往风境天,那么从风境天走到地境天也不是不可能,小子,也许你压根就不是地境天的人!”
郁鸣风心中大震,这句话对他冲击力太大,在地境天活了快二十年的自己竟然不是地境天之人?鲁伯不会骗自己,他说地境天没有没有那定然是没有,难道自己真的来自风境天?
“所以鸣风,不要想太多,这些事对你现在来说完全没有用,突破不了九重天地之束缚,你压根去不了风境天,连找到自己身世的可能都没有,以后勤加练功,不要松懈,早日登临绝顶,前往风境天再去研究自己的身世吧。现在我的话说完了,你,下山去吧。”
鲁乘风说的风轻云淡,他说的是大实话,郁鸣风却开始苦笑,这个事情对他来说无异与一个陨石砸落在眼前,心情怎么可能平复下来,将玉坠和兽皮郑重的收在怀中,郁鸣风茫茫懵懵的就要转身下山。
身后“吱呀”一声,鲁乘风又走了出来,他手中又多了个小包。
郁鸣风回身,他眼中浮现一丝期盼,今天他已经无心下山了。
鲁乘风却对郁鸣风的神情视若无睹,他将小包隔空扔了过来。
“鸣风,带上这个,这是为师最后给你的一点指点。”
郁鸣风下意识的接住,还想说话,那边鲁乘风却已经背过了身,脚边长衫微微飘动。
郁鸣风嘴中微微泛苦,他捏了捏手中的小包,将其塞入自己的大包之中一步一步下了山。
他刚刚下了一个坡,那边鲁乘风就转过来了身子,他自语一句:
“鸣风,别怪为师心狠,这是你的命,迟早都要面对。”
注视着山下一片翠绿的大好风景,鲁乘风忽又笑了:“去吧,去吧,二十载江湖风云起,一代新人换旧人。”
郁鸣风顺着山中小路慢慢的下山,这小路还是他与鲁乘风二人走出来的。
师徒两人虽在山中,却也不可能不与外界没有半点关联。
青牛山脚有着一两户牧马的牧人,再往东走二十里有个小镇。
郁鸣风师徒二人便经常在小镇上采购些日需用品。
这小路就是常年上山下山留下的。
郁鸣风一路上心中脑中都是鲁伯所说关于自己身世之事,脑中一片浑浑噩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直到走到青牛山山脚,望着条歪歪扭扭前后都不知通向何方的小路才清醒过来。
郁鸣风苦笑一下,鲁伯说的对,自己此时内力修为只有七重天,别说去风境天查找身世,连什么时候能达到绝世之境都不知道,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郁鸣风长呼一气,将心中烦闷吐出。
他心中打定注意将身世一事先抛到脑后,当日后自己成功成为一名风之印痕境界的的绝顶高手再去细思。
定过神来,郁鸣风望着小路发了愁,自己往哪走?他自幼跟鲁乘风生活在青牛山上从没出过远门,猛然之间,郁鸣风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走?
青牛山位于崖州西部,算是偏远之地,往南走是丛林密布毒虫猛兽横行的瘴州,瘴州同样是一处偏远之地。
心中微微思索,郁鸣风决定向东走,往东几百里出了崖州便是富饶的容州,到了容州就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中原之地。
辨准方向郁鸣风并没有沿着小路去往小镇,他笔直的向东走,一头扎入茂密的丛林山脉中。
此时已经近临四月,山中充满了怏然生机,郁鸣风在青牛山多年,对山中行走游刃有余。
整整一日,他仿佛不知疲倦,不停的翻山越岭,在丛林中钻进钻出。
直到黄昏他才停下脚步。
郁鸣风在山中的一处溪流旁停下了脚步,他已经走了极远的一段路程。
环首四顾,郁鸣风找来一截干燥的树干,用剑削出一块平整的床面,今夜,这就是他的床。
他打开鲁伯最后给他的小包,两片金叶子掉在了地下。
郁鸣风一愣缓缓的笑了起来:“鲁伯还是有点私房钱的嘛。”
他在青牛山上时,经常要去镇上采购,鲁乘风便一直说自己没钱,要郁鸣风先去镇上给人打工挣钱,然后采购东西回来。
可鲁乘风经常一个人抱着酒葫芦喝酒,郁鸣风给人劈柴放马挣钱是不给对方买酒的。
他就一直怀疑鲁乘风有私房钱,鲁乘风却从不承认,坚持说自己喝的是水。
郁鸣风不信却也没办法,今日蓦然见了两枚金叶子,他脑中第一件想起的却是这事。
他笑着摇摇头,翻开最后一片黑布,小包中的东西一览无余的展示在眼前。
郁鸣风眨巴眨巴眼睛,怪不得鲁伯说这是最后一点指点。
包中的东西十分常见平常,却是郁鸣风一个也没想起来带的。
火刀、火石,一小瓶金疮药,一团细麻绳和一小包盐巴,都是行走江湖的必备品。
郁鸣风稳了稳神,这真是鲁伯对他最后的指点了。
天上第一颗星星亮了的时候,郁鸣风已经生起一堆火,他从溪中打捞的两尾黑鱼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吃过饭郁鸣风坐在木板上愣神,他思绪纷杂却没有头绪。
无奈他盘膝坐起,开始练习起缘风决心法,不知为何郁鸣风觉得这套心法他练起来顺畅无比,没有半点阻塞之感。
想不明白的郁鸣风将一切归功于自己的天赋,他越练习,越觉得自己的武功又有精进,如鲁伯所说,自己八重天的瓶颈似乎有所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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