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郁鸣风点头木齐心中一松,他知道郁鸣风年纪轻轻武功却十分高深,生怕他心高气傲不停劝告就在这里要和那两人动手。
令开河正邪难辨,不知脾性如何,他既然立下茶馆不能动手的规矩,那最好不要轻易和其对着来。
确定了郁鸣风不会在茶馆动手,木齐又向刚才施以援手的中年文士道谢:“方才多谢前辈解我二人之难,晚辈木齐感激不尽,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呵呵,不打紧不打紧,举手之劳而已。”中年文士抚须笑道:“老夫文天南。”
木齐一惊刚要开口身后的郁鸣风却已经抢先道:“前辈可是那凌崖镖局文镖头?”
“正是老夫。”文天南含笑点点头,这两个年轻人听过他的名声不足为奇。他年逾半百在江湖上行镖数十年,在江湖上已经颇有声誉。
文天南一摆手道:“此处非谈话之地,两位少侠便先请用餐吧,令大侠的手艺向来不错,不可不尝。”
他话一说完,转身拍了一下文茵儿秀肩示意将银票收起。
文茵儿有些为难的看了文天南一眼小声道:“爹爹,我只给了那位公子五十两,可他给的却是张二百两的银票。”
“无妨,收下吧。”文天南并不惊讶,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这种出手阔绰的大家公子也见过不少,二百两对寻常人家来说即便是天价,在这些人眼里却也是无关紧要的小钱。
文天南回了座位,郁鸣风叹了口气表情微有些失落,他听人说过文天南是一位一流高手,家传剑法十分精妙,走镖多年万无一失。
知道这中年文士就是文天南,他心里动了向对方请教比剑的想法。
不知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和自己差距大不大,郁鸣风自动忽略了杨青、霍老二那种野路子,没有师承,空有内功心法却无武功的高手。
但此时此刻郁鸣风深知文天南肯定不会答应他这种贸然的请求,因此他觉得有些遗憾。
他和木齐双双坐好,耳朵一动,郁鸣风回头看向茶棚后亭,全神贯注下他听到了动静,他倒要看看那白衣中年令开河到底是如何出现的。
令开河出现的平白无奇,他端着一张放着两碗肉一壶茶的盘子一步一步走来,落步有如落棋,一步一定,步法暗藏奥妙,他人虽然在走,脚下却不带一缕微风,不含一点声响,轻飘飘如同羽毛触地。
果然高明,郁鸣风瞪大了眼睛,他风之一脉轻功步法只有一门随风步,随风步更偏向斗战时变换身形,配合剑法自然极好,可单独拎出来就寻常的很。
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寻一门上好的轻功学学,郁鸣风心中叨咕一句。
令开河将托盘放下,整个人转身就走,丝毫不做停留,越过后厅他也不看这一茶棚的客人,行事真是奇怪的很。
木齐端了一碗肉下来,搪瓷碗装的满满的,他凑鼻一闻夹起一块肉送入口中,色香味俱全,果然如文天南所说,这令开河手艺好的很。
木齐忽又想起一事莞尔一笑道:“郁兄也快尝尝,我听说令大侠做饭的食材可不一般呢。”
郁鸣风闻言有些好奇,他夹起一块肉尝了尝,下一刻他脸色一诧脱口道:“虎肉?”
他也吃过虎肉,他幼时曾在青牛山中遇到过老虎,与那老虎对峙的情景他至今难忘。
所幸鲁伯来的及时,后来鲁伯杀了老虎,师徒二人吃了好一阵子虎肉。
对虎肉他一点也不陌生。
“正是,难道郁兄吃过虎肉?”郁鸣风一口道破,木齐有些讶然问道,他要不是之前仔细了解过西北武林近几年发生的奇人异事,可是怎么也想不到有人竟然以虎肉为食材。
“嗯唔…”郁鸣风嚼着虎肉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竖起耳朵仔细一听,探明那令开河不在十步之内,郁鸣风压低了声音问道:“木兄很了解这茶馆老板?”
木齐也压低了声音道:“怎么会,我只不过是之前曾听到过一些消息。这位令大侠据说原是苍州人,为人最喜金白之物,前几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来了西北,在商道上开了一家奇怪的茶馆。”
顿了顿木齐接着道:“这位令大侠武功高强,深不可测,据说是一方高手中的佼佼者,为人却亦正亦邪,正道有人请他助拳他也去,黑道有人雇他杀人他也接,只有给钱没有什么是他不做的。”
“不过他自身却从不恃强凌弱,不偷不抢,他爱财却只拿出力挣得钱,就像这茶馆,以他的武功若真要在此劫道,谁还不乖乖奉上买路钱?可他却偏偏开了个茶馆,做饭煮茶卖钱,你说奇不奇怪。”
“的确奇怪。”郁鸣风点点头,先前他就觉得很奇怪,这样一个高手怎么会在这种荒凉的地方开茶馆,原来这人竟只是为了挣钱。
真是天下之大之奇,什么样的人都有。
郁鸣风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里做饭的肉是虎肉了,对这位令大侠来说,猪羊牛马饲养费事,还要自己掏钱购买,而这山中野兽,却自有天生地养,岂不是天生不要钱的肉?
“因此这位令大侠在江湖上的外号便叫做“得财有道——病鬼令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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