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无知,害得老师夹在父皇和我之间左右为难。”
“千华,其实林丞相他从未……”
鹿清荣话音还未落,有人急急上前唤她,“昭和公主,余妃娘娘病了,她想见你。”
婢女转身看见鹿千华,又弯腰唤道:“九公主安。”
“既然余妃在寻皇姐,那我就不打扰了。”鹿千华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鹿清荣也迈开了步子,路上她忧心问:“娘娘病得严重吗?”
婢女如实回答道:“不严重,娘娘让公主莫要着急。”
“那便好。”她松了口气,可脚步没有慢下来。
她匆匆来了宫院,可余妃安然无恙坐在凉亭里逗着兔子,哪有半点儿病态。
鹿清荣不解的上前,“娘娘?”
“你们都退下吧。”余妃开口打发了婢女,看四周无人,她才拉着鹿清荣坐下,“清荣,我有一件事想同你说。”
见对方神色为难,又这么神秘,鹿清荣的心倏地提了起来,她紧了紧手指,问:“娘娘想给我说什么?”
“你父皇见过长阳了。”余妃叹了口气,补充道:“在宫里。”
“怎么会?”鹿清荣一时失神,喃喃道:“安儿怎会入宫呢?”
“是童青与我说的,他找不到你,便托我告诉你。”余妃握着她的手,忧心忡忡,“寒霜花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给长阳下毒的人并非细作,而是她自己。叶恩在执行任务时被暗算了,所以长阳为了救他,就将毒下在了自己身上,你父皇明知道此事,却不愿放过她,将她遣去了悠州。”
鹿清荣不可置信的重复道:“淮河?”
“是淮河。”余妃点头。
“我要去见父皇!”
鹿清荣站起身,余妃急急拉住她,“清荣,长阳就是怕你去寻你父皇,才托童青将此事告诉你,长安寺的事情已经惹怒了你父皇,你切勿再要去找他了!”
“淮河水患,横尸遍野,与十几年前的京城又有何不同?父皇明知道淮河处于险境,却将安儿流放到此,他分明……”鹿清荣手指颤抖不已,心中那股气要将她所有理智全部摧毁,她红着眼眶,万念俱灰,“皇宫公主人人命如草芥,从出生便注定的命运,我们连反抗都不能。”
“清荣……”余妃想了又想,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夜里,鹿清荣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她想起被禁于囚笼的鹿意安,想起被迫下嫁的鹿千华,还有逃不过和亲的自己,难得安乐。
直至天光微亮,她迷迷糊糊入睡,梦见在转身之时,撞进了一个硬朗,温暖的胸膛。
“公主,今日天气阴凉,适合出去逛逛。”青儿端着水盆走来,声音喜悦。
鹿清荣睡眼惺忪,她坐起身,下了床。
凉风从床沿吹进来,她勾起唇笑着青儿,“是适合出去逛逛,还是你想出去逛逛?”
青儿倏地羞红了脸,“公主!”
她换好衣衫,坐在镜前看着嬷嬷为自己梳发,忍俊不禁,“也罢,近来我也嫌这皇宫闷得慌。”
嬷嬷见青儿似欢脱的兔儿,打趣道:“公主再这般纵着她,兔子就舍不得回窝了。”
鹿清荣瞥了眼青儿,无奈应声:“小孩子喜欢玩,也实属常态。”
“瞧这云,应是不会再下雨,只是有些凉,奴去取披风来。”
嬷嬷放下木梳,转身去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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