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忙吧。”
眼见驸马没有为难自己,丫鬟一溜烟跑得飞快,转眼就看不见影子。
沈初霁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神黯淡许多。
自从成亲以来,鹿千华回公主府的次数少之又少,偶尔匆匆回来拿了东西就走,还是趁着他上早朝的时辰。
他有妻却似无妻,偌大的公主府内常常只有他一人。
而城郊的一处简陋宅院里,鹿千华正倚靠着长椅惬意喝着酒。
流云见状忧心道:“公主,您就留驸马一人在公主府中,若是被娘娘发现又没好果子吃。”
“怕什么?仗他沈初霁不敢说。”鹿千华晃了晃手中的玉壶,已经见了底,她吩咐着,“再去给我拿一壶酒。”
流云苦口婆心劝道:“公主别喝了,今日回去吧!”
“你不去,我自己去!”
她已有了醉酒姿态,走路开始摇摇晃晃,一脚踩到自己外衫差点摔倒,流云无奈,连忙出声制止,“好好好,我去,我去!”
“这还差不多。”
鹿千华丢去手中空壶,心满意足躺在了案桌上,玉簪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青丝如瀑般散开,极好的锦云织绣在光照下泛着光。
流云去的时间久了,她意识逐渐消散,入了梦。
沈初霁来时便见满地文书稿纸,而不想归家的娘子正毫无防备侧躺在长长的案桌上。
她不喜鲜艳亮眼之色,所以衣衫大多是青墨亦或者碧绿,平时在女子发髻上的饰品在她这里也不常见,为了便捷总是一只玉簪子就将满头发丝挽了起来。
沈初霁满身哀怒之气在见到她时瞬间消散,他走近案桌,轻轻抚上她绯红的脸颊,情动不已。
冰冷的唇覆上她的,心中那一块空荡荡的地方终于得到慰籍,贪婪地想要更多。
流云取酒回来被这一幕惊得血液都在倒退,她脑子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躲在了墙后。
她捧着酒壶,无声喘着大气。
公主总说驸马并不爱她,是因需依仗尹家在朝中立足才会与她成婚,可人前清冷疏离的驸马竟在亲吻公主时红了双眼,这还不是喜欢吗?
流云不懂,但怕殃及鱼池,她偷偷摸摸溜走了,也顾不上主仆之情。
——竹光影,池中漪,杯中清酒醉人心。
沈初霁起身看见鹿千华身旁那张稿纸上洋洋洒洒写下的一行字,视线又落在她的脸上。
睡梦中的人不适地想要翻身,沈初霁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怀中的人一身酒味并未醒来,他便抬步转身走向侧房。
宅院里唯有一间房,是她常常休憩的地方,里面的熏香还燃着,是她身上的味道。
沈初霁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本想起身去寻流云,鹿千华却出声唤道:“流云,水!”
他眼中尽是沉溺,亲自去倒了水来,把人扶靠在自己怀中,一点一点耐心给她喂着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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