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屿在许长言陪同下去了前院,衙役络绎不绝闯进来,差点将两人撞到在地。
对方来势汹汹,许长言见状连忙将柳南屿护在怀中,朝他们吼道:“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我们奉令搜捕逃犯,闲杂人等全部闪开,当心把你们也一并论处!”
领头衙役一句呵斥把原本还在看热闹的家仆丫鬟们吓得急急后退,柳南屿瞧他那狐假虎威样儿,不由得好笑,出声质问:“整个梦椋谁人不知张县令已故,这位大人如今又是奉谁的令行事?”
对方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他涨红了脸,指着柳南屿鼻子,恼羞成怒指使后面的人道:“你胆敢质疑官府之事,把她给我抓起来,仔细查查她是不是跟刺客是一伙儿的!”
带刀的衙役听命从四周向柳南屿包围去,她站在中央镇定自若,直直盯着那人,“我看大胆的人是你们!勾结外敌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张贞已经被灭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们与虎谋皮当真以为能落得好下场?”
话音一落乱了人心,在场衙役顿时左顾右盼,迟迟没有动作。
他们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谋个差事,这株连九族的罪名实在是太重了,没有人担得起。
柳南屿见他们心思动摇,还准备开口游说,府宅大门只闻其声,“柳姑娘果然是聪明人。”
众人先见一袭雪白长袍衬得来人风姿卓越,如若不是先前结识,柳南屿真会被他这副温润如玉的模样骗了去,纯白的外衫压不住正红底袍,他分明是不再掩饰眉眼间那呼之欲出的野心。
柳南屿下意识捏紧了十指,警惕盯着他一举一动,出声问道:“公子如今这是作何?”
“我刚夸赞柳姑娘是个聪明人,眼下又同我装疯卖傻?”男人唇角似笑非笑,看着她如看蝼蚁,“我没有时间同你耗,所以我要的人呢?”
柳南屿咽了咽唾沫没有应话,对方的眼神太过骇人,明明是在上扬但却置人如冰窖,背脊发凉。
他闲庭信步迈下阶梯,眼看着他要靠近,许长言完全将人挡在了自己身后,硬着脖子道:“我们并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人,这番架势还想严刑逼供不成?”
“你倒是给我一个好建议。”他轻笑着,眼底已经有了不耐,可语气仍旧平和,“只不过听闻许公子自幼体弱,若是能挺过一棍也是好的。”
“莫弃!”
“殿下。”
从走廊拐角处走来的两人同时开口,鹿意安真怕莫弃会动手,挣脱开戚闵的桎梏跑了过去,她站在许长言身前,隔开了他们视线。
“不要伤及无辜。”
她仰着头,失忆时的依赖在这双漂亮的眼睛里消失殆尽。
追上来的戚闵垂头汇报:“殿下,还是让叶恩给跑了。”
听着叶恩成功离开,鹿意安悬着的心落了地,她微不可察的表情无限在莫弃眼中放大。
一声嗤笑过后,鹿意安吃痛的捂住渗出血的胳膊,可对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追。”
他一声命下,戚闵带人追了上去。
鹿意安表情痛苦地想要去拉开他的手,莫弃先一步松开了她。
他居高临下,冷漠至极,“你觉得叶恩能跑哪去?”
鹿意安不断吸着大气也缓和不了伤口重新撕裂的疼,她双眸湿润,倔强地抵了他的话,“叶恩肯定能跑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去!”
“是吗?”莫弃不怒反笑,钳着她的手,饶有兴趣拖着她走向府外,“那我们拭目以待。”
柳南屿见他们要走,心急如焚,“你放开她!”
莫弃停住步子,侧眸睨了她一眼,“柳小姐如此有情有义,那我也好心提醒一句,柳家灭门一案你若要执意查下去,许家不过多日将会落得一样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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