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是他还会是谁?肯定不是长公主,要是长公主有此主意,她一定会告诉师乐。
堂上太子眉头微蹙,心想一个不得宠的皇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护着!“你说你来长阳县,你如何证明,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民女是不是来自长阳县,太子殿下不是最清楚吗?还用民女说明吗?”麝月字字泣血,眼神空洞地看着南尧霖,那眼神像是直接穿过太子的身体,直抵他内心深处最黑暗的地方。
南尧霖避开她的目光,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本太子如何知道你是哪里人?莫要信口雌黄!”
“哼!”麝月不愿再多言。
“我证明!”人群中一清澈声音响起,循着声音望去,枕戈正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之后慢吞吞走到殿中,学着殿中众人的样子跪好。
“别闹。”长公主拿手拐了一下他。
枕戈轻轻用手拍了拍长公主的臂膀,意思是说:相信我。
见枕戈似乎真的认真了,潇奉也就不再干涉,因为她知道,枕戈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
“王上,我的底细您是知道的,我也就不多说了,麝月以前也是长乐阁的姑娘,为了日后少麻烦,长乐阁众芳伶的名册里都详细记载了她们的籍贯,比南尧查户口还查的严,您大可去查便是!”枕戈漫不经心地说道,但说的话却是掷地有声,让人反驳不了。
众人都觉他说的有理,并未有人反驳,只有太子悠悠开了口:“就算你是长阳县的人,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是假!”
“若她的话可真可假,那这个妇人的话又如何能说一定是真的呢!”师乐义正言辞说到。
“你……”
“好了!”南尧王一拂袖,示意太子不要再说,“你们各执一词,都说自己说的有理、都说自己没有撒谎,你们是把孤王当傻子吧!”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众人屏气凝神,连口大气也不敢喘。
麝月缓缓起身,走到太子面前,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说,可是却什么也说不了,眼前这个人,不,他不是人,他不配!他是禽兽、是恶魔!
他曾经与她共度过良宵,他们曾经分享过喜怒哀乐,他们曾说着悄悄话到天明。可是……可是,也就是眼前这人,杀了她最爱的人,毁了她一生的希望,可真是讽刺啊!
麝月一直想不通,可就在刚才她想明白了,这是老天爷的惩罚,惩罚她曾经有那么一瞬背弃过爱人,曾经有那么一瞬守不住本心,可是这又能怪谁呢!
她在太子面前伫立良久,泪眼婆娑,眼中泪光闪动,她竭力克制住自己想哭的欲望!看吧,连直视太子的眼睛她都能做到,看来她是原谅自己了罢!又或者说,她已经无所畏惧了!
眼眸低垂的瞬间,一滴晶莹之物滚出,无声无息消失在尘烟里。
“王上。”麝月走上前去,用淡淡的语气说到,“黄天在上,星辰为鉴,民女说的话句句属实,二皇子治理长阳县以来,百姓和乐安康,太平无忧!”
南尧芃看着眼前女子,虽说他从没有见过这人,可他从她眼里,看到的是虔诚,同时还有绝望!
“若王上执意不信……”缓缓,麝月讲出最后一句,“民女便以血为证,还这天地太平公正!”说罢,她拔出藏于袖中的短剑,割喉自尽!
血溅了一地,染红了南尧霖半片衣袍,他只狠狠地从口中吐出一句:“哪里来的脏东西,脏了本太子的眼!”
师乐见状,连忙跑过去接住麝月:“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傻!”
身后枕戈垂眸低首,不发一语,他在懊恼,当日就该拦住她,就不应该同意让她来这里!
潇奉捂着眼,将头埋到枕戈怀里,他缓缓抬起手,在潇奉背上轻拍:“别怕,也不要太难过,这是她最好的选择,她说不愿再受折磨,就让她走吧,让他们在黄泉路上相见吧!那里……没有阴谋!”
他低声呢喃着,其实也是在说给他自己听,最后的最后,他还是缓缓闭上了眼,洒下一颗祭奠的泪!
……
从东宫回来,南尧芃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旻月宫,也不去早朝,也不去拜见南尧王,更不愿意见客。
师乐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请你通报一声,长公主让我来看看二皇子!”
青儿守在门外,将师乐拦住:“你还是走吧,二皇子说了,他谁也不见!”
“你再去通报一声吧!”
“你这人听不懂人话吗……”青儿正想破口大骂,远处悠悠走来了一人,哼着调子。
那不是……玄谷吗?
“哟!不就是去趟东宫吗,就被吓成这样了,连人都不敢见了!”他走到宫门外,对着里面大声喊道。
青儿怒了:“你小声点,二皇子在休息!”
既然青儿不去通报,那就只能自食其力了,玄谷铆足了劲喊道:“大白天休息什么,要成仙呢!”
师乐见状,也加入玄谷的阵营,喊道:“南尧芃,你姐叫你回家吃饭!”
“你们喊什么喊,这里是旻月宫,可不是大街上!”
正当门外三人各说各话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门里站着的那人蓬头垢面,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二皇子,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在休息吗?”青儿关切地问到。
南尧芃眼皮微抬,看着门外此刻正捂着嘴偷笑的两人,说到:“瘟神叫门,搁谁能好好休息!”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