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熊子丹深深地看了秦王荡一眼,又作了一揖,随即转身离去。
“赵君子,你就不担心这厮去而不返吗?”旁边的孟贲十分疑惑地道。
“是啊。君子,你为何不让属下跟着他?”任鄙有些郁闷。
而秦王荡则是轻笑一声,说道:“我相信熊子丹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人恒贵之以信,若是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我跟他有何主仆之情?”
“哈哈!赵君子果真豪迈,乃大丈夫也!你这个朋友某孟贲交定了!”
“孟兄,你不是齐人吗?我还不知道,你千里迢迢从齐国到此,所为何事?”
孟贲仰头一笑,道:“实不相瞒,某是来投奔秦王的。某听闻秦王勇武好战,且不问出身,唯才是举,其重用力士任鄙、乌获之举,已经是人尽皆知之事,故而某欲到秦国谋一个功名!”
“善。孟兄,男儿生于世,当带三尺剑,建不世之功!你能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善莫大焉。”
秦王荡又举起手中的茶盏说道:“孟兄,我就先在这里以茶代酒,祝你马到成功,受秦王之重用,早日功成名就!”
“哈哈!好!借你吉言了。”
二人对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真像是喝酒一般,若是被一些自诩斯文的儒生看见,指不定要过来横加指责的。
等到秦王荡送别孟贲,一直在旁边不发一言的任鄙不禁困惑地道:“君子,你为何不向孟贲道出自己的身份呢?”
“孟贲,豪爽之人,心直口快,我把身份泄露出来,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秦王荡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这没错,就跟适才孟贲与熊子丹在市集上大打出手一样,《秦法》是不允许私斗的,所以他们这是以武犯禁,已经有百姓去检举,且有附近巡逻的差人赶来。
但好在任鄙按照秦王荡的吩咐,前去拦下,他只亮出了自己的腰牌,那一群本想过来缉拿熊子丹与孟贲的差人才退去。
孟贲是齐人,齐国私斗成风,他不知道秦国的法度森严,不许私斗,故而肆无忌惮。但熊子丹不一样,他虽是楚人,但常年居住在临晋,知道《秦法》当中是不允许百姓私斗的,故而一忍再忍。
任鄙又很是不解地道:“君子,你怎么笃定熊子丹一定会信守诺言,明日会赶来茶社与你为奴呢?”
“这人,不简单。”秦王荡叹息道:“他求金百镒,卖身葬父,看似贪婪无厌,可能也有想为亡父的葬礼风光大葬的心思,但是在我看来,熊子丹更多的,可能是想找一个明主。”
“明主?”
“不错。”
秦王荡跺了跺脚下的土地,说道:“这是何处?临晋!现在秦魏两国不少的王公大臣都聚于此,熊子丹不甘寂寞,可能就是想着能有一人慧眼识珠,愿意出百金予他葬父。若有,以熊子丹的这一身武力,多半不会被埋没。若没有,他最后极有可能成为一个寂寂无名的小人物。”
“如此说来,这熊子丹是在赌一把?”
“可以这么说吧。”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种话极具欺骗性。
无论是什么时代,有能力而无背景,而无机遇,想要出人头地?可能性微乎其微。
熊子丹在赌一把,其实秦王荡何尝不是在赌一把?
若是熊子丹果真信守诺言,赶来茶社与他会面,心甘情愿为他卖命,秦王荡相信,他日后一定能成为赵子龙式的常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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