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了解到秦王荡的小心思,樗里疾沉默了一下,便道:“大王,秦国举债,向列国借钱之事可以一试。但不知道大王欲向哪一国举债?”
“自然是邻国。”
秦王荡笑眯眯地道:“远亲不如近邻啊。邻近之韩、魏、楚、赵四国,秦国都可与之借钱。”
“善!”群臣都点头称是。
没办法,秦王荡的魄力太强,不同意举债向列国借钱之事,大家就必须募捐。但谁愿意把自己的家当拿出来?
秦国一旦把国内所有官道连接起来,起于咸阳,西北自乌氏为重点,那么一条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就能初具规模了。
“诸卿,寡人此番出巡,巡视至乌氏,发现其地理位置果真优越也。为此,寡人欲在乌市建立多个通商集市,吸引西域商人入秦,并鼓励秦地之商贾至乌氏,或往西域经商。”
建立几个通商集市,招商引资什么的,这无大碍,群臣都没有反对意见。
秦王荡又道:“此外,寡人还发现,乌氏水草丰富,其气候环境,十分适宜养马,乌氏的马匹都十分健壮,冲力十足。故而寡人欲在乌氏建造一个大型牧场,供给秦国之骑军!”
“这……”甘茂出列道:“大王,据臣所知,我大秦之马匹冠绝天下,便是与北方游牧民族接壤的燕、赵都不及也。秦国不缺战马,何故还要多此一举,在乌氏养马?”
“更为健壮的战马不是很好吗?”秦王荡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群臣不好反驳,都听之任之。
反正建设一个牧场而已,养马起家的秦国有的是资源!
就在群臣都以为秦王荡要做的改革就这么多的时候,后者的奇思妙想,再一次让群臣震惊了。
“另外,寡人欲将盐铁贩卖之权,收归国有,即盐铁官营,不知诸卿意下如何?”
“大王,万万不可啊!”相国田需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自古以来,盐铁生意多是私营,正所谓官不与民争利。普天之下的商贾,经营盐铁生意者数不胜数,秦国垄断盐铁专卖之权,恐遭天下商贾口诛笔伐,商人,永生不复入秦也!”
“田相此言差矣!”
客卿弥子夏起身道:“盐铁官营,何以谓之古来未有?姜齐桓公之时,管仲对盐铁曾实行专卖政策,其以民制为主,官制为辅,官制为时短暂,民制的盐经国家收购,然后运销于各地而取得巨利,结果是民三其力,二入于官!”
“盐铁生意,实为暴利行业。秦欲富强,盐铁官营,当不失为一良策也!”
田需吹胡子瞪眼地道:“弥大人此言大谬!靠着盐铁生意,秦国固然能富裕起来,增加国库收入,但是秦国为此失去的更多!如大王适才所倡议者,吸引关东列国之商贾入秦,然则秦国盐铁官营,剥夺了盐铁商人之利,如何还有商贾敢于入秦?”
弥子夏冷笑道:“哼,难道普天之下的商贾都是经营盐铁生意的吗?荒唐!可笑!商贾该入秦者,自当入秦,自去者,来之何用?”
闻言,田需恶狠狠地瞪了弥子夏一眼,又向着秦王荡垂手道:“大王,臣以为盐铁官营之事,着实不可取。秦国地处西隅,铁山是有的,但是盐池却不多,秦人所食之盐巴,更多的还是来自关东,难道大王掌控这点盐利,便能赚取暴利了吗?秦国的那些盐池,还不足以供应偌多的秦国百姓啊!请大王三思!”
田需说的话对于秦王荡而言,很逆耳,但也很现实。
秦国境内的盐池不多,秦人日常所需的盐巴,更多的还是来自于关东的魏、楚、齐等国,一旦秦国垄断了盐铁生意,铁还好说,秦国不缺铁矿,但是这盐巴着实不行。
因为田需的带头,许多大臣都纷纷站出来反对,并不支持秦王荡欲将盐铁官营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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