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阿史那沙吡说的没错!大月氏的尊严不可侵犯!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些秦人!”
“嘿嘿!我听说中土遍地是黄金,富庶得很,这来的使者又是他们秦国的丞相,是个大人物!大王不妨将秦使扣押下来,要挟秦人交出赎金,把秦使赎买回去。”
听见众人这般肆无忌惮,阿凡提忙道:“万万不可!咱们大月氏这么做,无异于与秦国结下了血海深仇,秦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哼,阿凡提你这胆小如鼠的家伙,咱们还怕了秦人不成?”
看着一众月氏贵族在底下喋喋不休地争论着,月氏王图瓦戈不禁一阵心烦意乱。
阿凡提是月氏族当中少有的智者,对于他的建议,图瓦戈不容忽视。
图瓦戈眯着眼睛道:“不要争了。先见一见秦国的使者再说!”
少顷,弥子夏就被带到这座偌大的穹庐当中,随行的只有一个通晓月氏语的翻译。
弥子夏进入这座穹庐的时候,左右两侧的月氏贵族都吊儿郎当的坐着,一脸不善地看着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好似要把弥子夏活活生吞了一般!
弥子夏暗道:我这是进了狼窝了吗?
不过事到如今,就算是龙潭虎穴,弥子夏都要闯一闯!
“大秦右丞相弥子夏,见过月氏王!”弥子夏不卑不亢地向着月氏王图瓦戈行了一记抱胸礼。
图瓦戈并没有赐座,而是打量了弥子夏一阵,随即眯着眼睛,折射出一种危险的目光,沉声道:“弥子夏,你见了我,为何不跪拜?”
“就是!你这狂徒!见了我们大王竟敢这般倨傲,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阿史那沙吡趾高气昂地道。
旁边的月氏贵族亦是纷纷附和着道:“上一个不尊我王的匈奴使者,头颅已经被做成了酒器,尸体被扔到野外喂狼了!弥子夏,你好大的胆子!”
“快跪下!”
看见一众月氏贵族这般叫嚣着,弥子夏一点都不慌乱,而是眉头一皱,慢条斯理地道:“月氏王,月氏与中原的礼节截然不同,月氏行抱胸礼,中原行跪拜礼,然则中原的跪拜之礼,是为父母与儿女之礼,君臣之礼,天人之礼,子夏在秦国,当行跪拜之礼,而入月氏,自然当入乡随俗,行月氏该有的抱胸礼,我这不是在尊重月氏王吗?我这不是在尊重月氏的风俗习惯吗?”
阿史那沙吡叫嚣道:“弥子夏!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弥子夏昂首挺胸道:“月氏王,我身怀秦王诏令而来,是为使者,不是你的仆人,更不是你们月氏的阶下之囚!何须向你行礼?我弥子夏这一生坦坦荡荡,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君主,但绝不会向你下跪的!”
闻言,图瓦戈的眼中折射出一种异彩,随后压了压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弥子夏,你还真是能言善辩。”图瓦戈斜靠在主位上,一手扶着自己的脑袋,喝了一口马奶酒,而后淡淡的道:“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秦王让你出使月氏,所为何事?”
弥子夏垂手道:“月氏王明鉴!子夏此来,是为秦与月氏互好之事。”
“互好?”图瓦戈愣住了。
“是的。”弥子夏回答道:“月氏王,我王有意结交四方之豪杰。在我王看来,月氏王就是当世之豪杰,原本,秦与月氏是秋毫无犯的,盖因中间隔着一个义渠,现在秦与月氏已经接壤,是为邻居。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这邻里关系,自然是要维系好的,月氏王以为然否?”
图瓦戈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说道:“弥子夏,你这话说得好听。远亲不如近邻?那是你们秦人的一厢情愿,是你们秦人自己的想法,但是在我们月氏人看来,手足尚且相残,何况邻里?大月氏是没有邻居这个概念的。”
“西域,是大月氏自古以来的地盘,西域诸国皆对大月氏唯命是从。你们秦国竟敢把手伸到西域,以为大月氏的战矛不锋利吗?”
弥子夏笑了笑,又道:“月氏王,月氏的战矛够锋利,我秦剑又何尝不犀利?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秦国只是鼓励商贾西行,通商于西域,无意于同月氏争夺西域的控制权,请月氏王明鉴!”
“呵呵!弥子夏,你少在这里糊弄我。”图瓦戈撇了撇嘴道:“西域的好处你我都很明白。这就是一条财路!这就是一块肥肉!这块肉就这么大,够咱们月氏人自己吃的,但尔等秦人想要插嘴,还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么好的牙口!”
弥子夏闻言,不禁眉毛一挑,道:“月氏王,我不是吓大的,秦人更不吃恐吓这一套!倘若我们秦国露出獠牙,恐怕不只是西域,你们月氏能不能延续下去,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生存还很难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