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荡于是在常青殿龙台接见他们。
“外臣韩婴韩朋参见秦王!秦王万年!”太子婴与韩朋都向着秦王荡躬身行礼。
原本坐在台阶上面的秦王荡,看到二人入殿之后,就已经起身朝着他们过去。
他径直来到韩朋的面前,后者或许是惧于其威势,亦或是心中有愧,故而一直低着头,作如履薄冰之态。
“啪”的一声,这突如其来的巴掌声忽而响彻了整个常青殿。
韩朋懵了,只觉得左边的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还没反应过来,右边的脸颊又被秦王荡扇了一耳光!
“秦王!”太子婴勃然变色。
看到韩朋欲挣扎,唯恐其对秦王荡不利,附近的宿卫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架着他的胳膊。
“秦王为何打我?!”韩朋额角青筋暴起,涨红着脸怒问道。
太子婴亦是拂袖道:“秦王,你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吗?身为一国之君,却当殿殴打他国使臣!我们是来跟你商谈国事的!不是来让秦王你羞辱的!”
“羞辱不敢当。”
秦王荡意味深长地道:“太子言重了,寡人万万不敢折辱韩国。寡人打韩朋,是为私事,韩朋无端休了寡人的堂妹,何尝不是在羞辱寡人?”
“没想到堂堂的秦王,竟然如此记仇,如此小肚鸡肠!”太子婴怒道。
“太子你又错了!”
秦王荡冷笑置之,说道:“寡人不记仇,因为寡人有仇,当场就报了!”
趁着韩朋被架住,秦王荡又“啪”的一声,抽了他一耳光。
“你!”韩朋是敢怒不敢言。
秦王荡随即转过身,亦步亦趋的走上陛台,坐在蒲团上,后脑勺枕着扶手,毫无形象地坐着,恍若一市井流氓,手指头还不时的敲击着扶手。
霸道,是需要实力的,而秦王荡恰恰就有着这种实力!
话说回来,韩王仓真是上道,知道自己憎恶韩朋,就派后者出使秦国,这不是让自己出出气吗?
“太子,不知道韩王派你出使咸阳,所为何事?”
太子婴对于秦王荡的这种作态,倍感无奈,只能没好气地道:“秦王,外臣此来,是为结盟秦国。”
“盟秦?”
秦王荡做出一副好似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一般的模样,笑道:“太子,寡人没听错吧?韩王欲盟秦?”
“是的。秦王没有听错,我王的确有意盟秦。”太子婴沉声道:“昔日秦国惠文王之事,与我韩国已有盟约,秦韩之间,亦有合纵之举,昔日秦、韩、魏三国合纵,败楚军于丹阳,败齐军于煮枣,休戚与共,同甘共苦。而今,齐师伐我,按照盟约,秦国应当尽快出兵救韩才是。”
“呵呵,太子此言差矣!”秦王荡摇摇头道:“昔日秦韩之盟,是先王在世时订立的盟约,如今先王已去,盟约尚存否?寡人继承先王的基业,乃至于先王曾与列国订立之盟约,寡人都应当遵照先王之意愿,寡人愿意承认。”
“但是,不要忘了,你韩国是怎么做的!在我秦国发生季君之乱后,六国之军,陈于函谷关之外,这其中蹦跶得最欢的,可是你韩国啊!”
秦王荡的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寡人没想到,秦国赖以为可以信任的盟友,居然成了头号大敌!寡人心痛啊,寡人有锥心之痛!”
“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寡人还能承认当年先王与韩国订立的盟约吗?就算寡人答应,秦国的臣民,也不会答应的!”
闻言,太子婴的眉头一皱,说道:“秦王,关于去年季君之乱,我韩国陈兵函谷关外之事,确是韩国之过错矣。我王已经知错矣,秦王为人豁达,宽宏大量,想必不会计较这些吧?”
“太子,韩王究竟是何意?”
太子婴垂手道:“齐师伐我,我王请秦国施以援手。”
“对韩国施以援手?不可能。”
秦王荡眯着眼睛道:“太子,寡人不瞒你说,寡人是有意伐韩的。若是说,此前韩国兵陈函谷关外之举,只是惹怒了寡人,那么韩朋休掉嬴娇之事,就是在激怒整个秦国!”
“秦国的尊严,不容侵犯!凡敢于侵犯秦国之尊严者,寡人当不惜一切代价,倾尽所有,发兵,灭国!”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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