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茂闻言,顿时喜不自禁,跪下道:“臣,叩谢王恩!王上万年!大秦万年!”
虽没能封侯,没能封君,但是能得到这么多的赏赐之物,晋升左丞相之位,甘茂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秦王荡又扫视众将道:“二三子皆有封赏。望诸君再接再厉,为大秦再建不世之功!”
“谢王上!王上万年!”
又抚慰众将几句,秦王荡终于搭理待在一边的东周公与西周公。
“东公、西公,天子遣尔等接见寡人,不知道可有谕诏?”
“并无谕诏。”
闻言,秦王荡将双手拢进大袖子里,幽然道:“西公,这河南是你西周公国的都城吧?”
“是的。”
“那西公为何不让我大秦的将士们入你的国都休整?”
“这……”姬共之讪讪地道:“秦王说笑了。秦军十万锐卒,小小一个河南城怎能容纳得下?不过请秦王宽心,寡君有感于贵军劳师远征,甚是辛苦,故而早已命人送来酒肉犒劳过了。”
“西公有心了。”
秦王荡问出这种没头没脑的话,其用意无非是在提醒西周公与东周公,他有锐卒十万!
河南城内的百姓,不过万人,纵观整个西周公国,人口亦是数万,如何养得起这么多的秦军?
面对秦王荡这般炫耀武力,姬共之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做个闷葫芦。
这时,西周公姬共之又道:“秦王,寡君已经在禁宫大摆宴席,为秦王接风洗尘,万望秦王赏光。”
秦王荡闻言,意味深长地道:“西公,你该不会打算留寡人在你的禁宫住一宿吧?”
“哈哈,这是自然,自然。秦王千里迢迢的自咸阳而来,一路车马劳顿,当养足精神,再朝见天子也不迟啊!”
姬共之一脸恭维之色,说道:“再者,寡君及我西周国上下之臣民,仰慕秦王久矣。秦王能留宿于西周一晚上,那是寡君的荣幸,西周公国之子民,也会深感荣幸之至的!”
秦王荡眯着眼睛道:“西公这么说,寡人再不领情,就是寡人的不是了。”
“哪里,哪里。”姬共之诚惶诚恐,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异样之处。
这不是在威胁秦王荡吗?
看到姬共之这般慌乱的模样,在一侧的东周公姬根暗笑不已,终于出声道:“秦王,寡君想西公亦是好意的。盖因秦王来得迅疾,天子亦是才知道秦王将至雒阳朝拜,故而准备不周。秦王应该知道,礼不可废!”
“诸侯入王畿朝见天子,需要经过一套完整的流程,不然于情于礼都不合,未免让人贻笑大方。”
“好。”
秦王荡微微颔首道:“西公已在禁宫设宴,又准备留寡人住一宿,盛情难却,寡人便却之不恭了。”
他绝口不提天子礼法之事,只是在给西周公一个面子。这无异于是在对周王室的一种挑衅,这种毫不掩饰的忽视,彻底将秦王荡的野心暴露无遗!
“秦王,请!”
西周公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王荡亦是不矫情,在西周公姬共之的引路之下,走向自己的夏车。
但就在这时,樗里疾搭乘一辆战车匆匆疾驰过来。
“王上。”下了战车,樗里疾就来到秦王荡的身旁,低声唤了一句。
“东公、西公,寡人先失陪一下。”
“秦王请便。”
秦王荡随后与樗里疾走到一边,后者询问道:“王上,情况如何?”
秦王荡看着不远处并不交谈的东周公与西周公,淡淡的笑道:“看来,天子还想维持周王室的那老规矩,以及维护自己那卑微的尊严。跟寡人提什么礼法,搞这种虚幻的东西,他姬延还不够格。”
“王上打算怎么做?”
“东公与西公是天子派过来挡驾的。也罢,寡人先留在河南跟他们虚与委蛇一下,王叔你就率领兵车百乘先至雒阳王畿,先问鼎之轻重,再求见于九鼎,若天子都没有拒绝,可提出将宝器九鼎迁于咸阳,以镇大秦。”
闻言,樗里疾哑然失笑道:“王上,但凡天子姬延还有一些骨气,都不可能容忍咱们将九鼎迁走的。”
“若姬延拒绝,这就更好办了。王叔你可趁机将天子逐出王宫,强迁至河南城,让他跟西周公一块儿住吧!”
樗里疾一听这话,不由得眼前一亮,垂手道:“王上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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