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公脸色微青,奉皇上的旨就不会是为了他讨公道,而是来做凌灵翎的靠山了。
凌灵翎的声音打断了众人们的纷纷猜想,“高大人,本侯有三个疑问,如能解之,即便是本侯的人本侯也绝不姑息!”
“侯爷您说便是。”高大人心中打鼓,刚还说这永宁侯有皇上做靠山,这不就来了么。
且先不说别的,光这首辅大人就是个最不好相与的,看如今这架势是给永宁侯撑腰来了,要是惹得这位祖宗不高兴了,这祖宗谈笑风生间就能把你灭门几百次。
凌灵翎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本侯有三疑,其一,大家大概忘了一个最重要的前提,月瑶并没有杀人动机,杀了徐又年对其并无任何好处。其次,如果真的是月瑶杀了人,她又怎么会留在原地坐等被抓?”
徐国公神色微冷,插口道:“你又怎知这贱人不是为了与情郎私奔而杀我儿?杀人后故意贼喊捉贼,从而洗清自己的嫌疑。”
容修轻抿一口茶,温润的声音响起:“徐国公人老了,这教养可是也跟着回去了。”
“嘶”众人皆吸一口冷气,也只有首辅大人敢这么和徐国公说话了,这站在权利之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首辅大人岂能是一个空有地位却并无实权的徐国公能比的。要说这东离最不能惹的二人,一个是这首辅大人,表面和你温声细语,背后就能让你满门覆灭,另一个是东厂大都督,惹了他的人基本就只能在东厂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想想光那东厂里的刑具就有几百种,都让人为之心惊!
“你,竖子欺人!”徐国公指着容修一脸怒气。
现在这容修越发的肆无忌惮了,竟然敢当众就下他的面子,真是气煞他也!
凌灵翎就差给容修鼓掌了,看那毒舌一句话就把老头气的破功了,反正徐国公一生气她心情就好。
凌灵翎唇角微勾,打断了这剑拔虏张的气氛,对着众人道:“其二,当时我去现场查看过,徐又年是背对着窗口,倒在了距离窗口不到半米之远的地方。假设当时徐又年是背对窗子站着的,其站立的位置在这房间是没有任何视线死角的,如果月瑶要用钝器砸他,他又怎能不反抗?一个女子的力气如何比得过男子?并且徐又年的后背只离窗子半米,半米之内人和人几乎是贴着的,若是月瑶在后面徐又年也不可能察觉不到。”
凌灵翎略微停顿,转头看向仵作道:“还有,本侯问你,你当时见到徐又年手里的帕子是紧紧握着的吗?”
那仵作回忆道:“不曾紧握,帕子是夹在两指之前的。”
凌灵翎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本侯见徐又年时也是如此,试想如果一个人在遇到攻击时,惊慌之中必定是紧紧的抓住那人身上的物件,又怎么可能只是轻轻的夹在两指之间?要是这样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被杀后帕子才放到在他的手中,从而伪造月瑶杀人的物证。”
徐国公脸都气绿了,“砰”的一声拍了下桌子,怒道:“这些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容修温润的声线响起:“徐国公怎的如此着急定案,这么多的疑点都摆出来了,徐国公不该就着这些疑点再细细的查证一番,好为徐世子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么?徐国公莫不是根本就不想找到真凶,只是随便找一个人替罪而已?”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徐国公为什么不查证这些尚未明确的疑点,反而着急定案,其中又是什么原由?
徐国公气的全身颤抖,腾的站起身来,怒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国公只是想赶紧为我儿找出杀人凶手罢了!”
高大人看着凌灵翎眼中略带赞赏之色,没想到这平日里的草包侯爷还有这等七窍玲珑的心思。
大堂之上乱糟糟的,高大人便也明白了徐国公大势已去。
随后敲了敲惊堂木,道:“此案尚有疑点,犯人暂时收押,择日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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