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与此事有所牵连。”我小心翼翼地将话接了下去,观察着邸恒的神色,他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我父亲与赵廷瑞交好是真,可他也是人臣。我能想到的,他不会想不到,可他为何会如此纵容赵廷瑞做出这些危险之事?”邸恒神情很是严峻,“他也曾是征战沙场的人,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怎么会如此懦弱,连这些事情都要避而不管?”
“因为他是人臣,也是父亲。他自己经历过生死,不希望你也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我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邸恒的胳膊,“不管怎么说,你们都还是父子,也不必闹得太过僵硬,若是他不支持以后这些事情便避开他就是了。”
邸恒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可知道再过月余是什么日子?”
我掐着指头算了算:“今年是定国成立一甲子了,可是要行什么礼数?”
邸恒点了点头:“下个月十五陛下要与群臣一同去建安西的护国寺中与群臣一同祭天祈福毕竟是大的礼数,总有些准备工作要提前去做。按说从前都是我父亲的事情,今年他向陛下荐了我去,多少要离开建安一段时日。”
我轻轻点了点头:“你去便是了,难不成在建安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事情?”
邸恒有点无奈地看向我:“我特意来与你说了此事,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愣了一瞬,有些好笑地挥了挥手:“你只管去就是了,我自然不会出什么事情,我向你保证,你离开建安的日子我就安安心心的呆在三味堂里,谁都不去招惹,什么事儿都不会出的。”
邸恒看着我,虽说点了头却还是一副不放心的表情:“若是有什么事儿尽管让玲儿去我府上找她爹说去,他能出面解决的自然会帮你,若是棘手的事情他也会去找了廖胜来,或是直接派人来告诉我。”
“自然是知道的。”我用力的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你可要回去?”
邸恒看了看窗外的天,站起身来:“总不能白来一趟,给你做些吃的再回去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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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佩瑶看向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泛黑了,估摸着今日邸恒不会回来早了。
“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你也总要为程湘想想,”赵佩瑶抿了一口茶,看着眼前的耿闻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如今邸恒既然已经娶了我,你难道要看着她嫁给邸恒做个妾室吗?或是就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他?程湘还小,有些事情她想不明白,如今虽说我已与她无关,可总还要替她考虑着。”
“是她自己不愿意的,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耿闻清苦笑了一声。
“劝自然是要劝的,可若是劝不住了,用些旁的方法也不是不可,不论如何你也要让程湘看见你对她的真心才是。”赵佩瑶细细地为耿闻清分析着,“如今邸恒娶不了她,她又如何不会动摇?只是如今还没有谁能推她一把,若是你替她做了决定,虽说当下她或许不理解,日后这定然是为了她好的。”
“还是顺着程湘自己的意思来吧。”耿闻清摇摇头,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感情之事,岂是能勉强的?”
“你当真是个榆木脑袋,怎么与你讲不明白?”赵佩瑶有些着急地白了他一眼,“你若是个男子,此时就不该这样自怨自艾,由着自己的心上人不明不白的跟了别人。邸恒不过是仗着家里有些权势,而你如今跟着赵大人自然是前途无量,岂能就这样甘心屈于他下?就是因为你这软弱的性子,程湘宁愿做个邸恒养在别院的外室,都不愿跟着你做个堂堂正正的夫人。”
“你可要记得,是谁逼得你不得不背井离乡来到建安,连你父亲离世都未能回去见上一面。”赵佩瑶见耿闻清神情微动,也缓了缓口气,“当下你与赵大人合作,邸恒迟早是要被你踩在脚下的,若是此时不制止她随着邸恒坠入深渊,你便是在害她。”
“你当我没试过什么法子吗,我还能如何做?”耿闻清苦笑着看向赵佩瑶。
“我方才不是说过吗,程湘还小,有些事情你若等着她自己想通便晚了,需要有人从背后推她一把。”赵佩瑶默默地抿了口茶水。
“程湘不是这样的人,我又怎么能对她做这样的事情?”耿闻清摇了摇头,眼神却飘忽不定。
赵佩瑶抬起眼皮看了耿闻清一眼,随即垂下眼睑去:“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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