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国时期,西湖还没有如今这样的景象,当时的西湖只是一大片水域,是农民灌溉稻田的水源,那时的西湖无人疏浚治理,经常发生水灾使当地田地遭受侵袭,后来吴越王钱镠定都杭州,不仅化解了西湖“填湖造城”的厄运,还在西湖设置了7000名“撩浅军”疏浚西湖,在那个纷乱的年代,杭州在钱镠的保护下,百姓安居乐业,远离战火之苦,这才有了“留得西湖翠浪翻”的盛景。
南山路上,童萧然带林江薇要去的正是钱王祠。
“咱们刚刚看见的是柳浪闻莺,下次带你细看。”萧然手指了指南面,又指向北“往那边就到了湖滨路了。”绕到左侧通过层层递进的五牌坊一眼就能见到顶盔贯甲的钱王镠雕像。
时人皆谈旅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看似潇洒实则不易,“说走就走”指的是心境潇洒,这种洒脱并非表象随意,表象随意只是盲目的遮羞布,我们观景还要品情,懂了这其中的故事,哪怕摆在你面前的是一块坑坑洼洼的石头也会令人为这块石头的故事感怀,心有所获胜于眼有所获。
林江薇邀请童萧然导游的时候萧然不太乐意,您大小姐是来采风的?转学是来体验生活的?干我什么事?
“海瑟尔说我的声音里只有大海没有山泉。”江薇托着下巴,“从上次去北京到现在,我在音乐上一直没有突破。”江薇说的是第五届肖邦青少年国际钢琴比赛,“你们都在好奇我为什么来杭州吧?”
最开始是挺好奇的,可这会儿谁还顾得上琢磨你为什么转学来杭州?萧然不说话,听江薇继续说,“我太爷爷就是杭州人,我们家台湾的老宅子里有许多当时大陆带过去的东西,我太奶奶留下的东西最多。太奶奶教导爷爷学习大陆文化,说这是传统,所以啊,我们家里人人都会读孔孟。”
“你们家什么时候去的台湾?”萧然话说出口又觉得打听别人家事不礼貌,尴尬的又补了一句,“那个,可以不回答。”想想也应该能猜到一些,估计是新中国成立以前那个动乱的时代,那个时候为了活命去台湾的不在少数。
“听爷爷说是1937年,我们是飘在海上的中国人。”
萧然听江薇说的心内动容,台湾与祖国历经三次分离,它像个美丽的玩具,又像个远离双亲的孩子。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这个美丽的玩具被人捧于手掌,它看似躲过了一场炮火厮杀,实是这场厮杀最大的牺牲,有时候不流血其实更疼,而人们将这浮世安逸缝做自己的避风巷,在那里偷一时的安乐。
孩子长大了,我们是会放他们各自安家,可哪个父母不希望儿女能常回家看看?
“我学了太多的国学,诗词书法都有专门的老师,可爷爷说我这是泥坯上釉,盛不了水。”
你爷爷这比喻太恰当了,瓷器之所以名留千古驰名海内外可不光是因为好看,经得住烈火焚才能装的下世间水,你爷爷这是说你经不住烈火灼当不得好器物。
“所以我来杭州了。”
林江薇这个理由无从反驳,在她这样的家庭长大的孩子不会在乎高考那一点点门槛,她能远在台湾还坚持学国学,可见她其他课程也定是不落人后,虽然现在无论是课堂上还是私下里她的问题最多,可你不能不承认她聪明,她问是因为之前没见过,这是她与童萧然等人的不同之处,所有人都刻在骨子里融到血液里的东西于她实在陌生,等她适应了想必会非常出色,她来杭州来对了。
用林江薇爷爷的话说,她缺锻造,缺什么补什么这没问题。其实,林江薇还缺祖国河水的浇灌,她来这里寻求根脉,而祖国也在等她这颗小苗抽枝展叶,祖国的河水从来不曾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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