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枪械室出来,马德彪才想起外面还有个红眼病丧尸没处理,可等他拎着斧子出来一看,那只奇怪的丧尸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就算了,我们的马德彪又不是娘炮小心眼儿,他内心宽阔无边,又怎会容不下一只患病的丧尸呢?
神经大条无比的马德彪背着颜小玲疾跑过主街,一直跑到汽车旁才将她放下。
暂时把颜小玲安置在车后座上,马德彪又再次冲向长桥镇——
他要去找轮胎!
呼哧带喘的马德彪很忙,忙得满身大汗,忙得连肚中饥饿都忘了。
远处的原野已传来丧尸群的低吼,快,再加快。
一边滚着轮胎,一边逼着自己。
马德彪累得快晕倒了。
但一想起还在苦苦等候自己的老婆女儿,他就如同打了鸡血似的,视疲倦饥饿如无物,来回跑了两趟才将两只轮胎滚到汽车边上。
直到换好轮胎,再稳稳坐回熟悉的驾驶座,马德彪才彻底放下心神。
就这样,马德彪略带亢奋地发动了汽车,一路呼啸着穿过了长桥镇,就连经过自己亲戚楼房时他也没停顿。
疾驰而过的汽车带起一溜烟尘,迅速弥漫了镇子主街。
烟尘渐渐散尽后,一张熟悉的血脸再次出现在镇所门口——
斜眼丧尸!
它呆呆地看着远去的汽车,混沌朦胧的脑中似乎有些失落,有些不甘。
刚才在二楼过道时,斜眼丧尸的一抬头,不是冲别的,而是冲马德彪手上的伤口!
“梦”,这是“梦”的味道,而且是——源头!
这股味道让尝过此味的斜眼沉醉无比,它甚至忘掉了对那支奇怪黑东西的恐惧。
恐惧,多么熟悉的东西啊。
可自己为什么会恐惧呢?
是因为,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它,那支黑东西拥有夺走一切生灵的力量,包括现在的它。
所以,它才会在黄平安举起这黑东西时,乖乖地趴在地上。
所以,它才会在马德彪举起时,再次回到地上。
它毕竟还只是一只奇怪的红眼丧尸,根本不知道那时的马德彪枪中根本就没有子弹。
它只是遵从冥冥中的本能——趋吉避凶而已。
可当马德彪突然离开它冲进枪械室后,那股恐惧的味道便消失了。
它飞快地爬起,稍带惋惜地看了看三个跟随者,随即便下楼躲了起来。
斜眼不想放弃近在眼前的“梦”。
那个声音似乎在告诉它,只要吃了那个“梦”,自己便会变得更加高大、更加无所畏惧。
斜眼静静地躲着,等着。
它有时间,它可以不去追逐那些奔跑的血肉,也可以罔顾那些不停尖叫嘶吼的吵闹者。
直到眼前的血红世界慢慢有了些白色,“梦”才出现。
斜眼带着亢奋马上跟了上去,直跟到长桥桥头,看着“梦”来来回回的忙碌,却不敢上前。
那黑东西还在“梦”的腰间别着呢,随时都会对它造成伤害,要继续等下去。
就这样,斜眼一路跟一路看,从镇所到桥头,又从桥头跟到了镇北,直到那股汽车带起的烟尘彻底消失。
蓦地,站在镇所外的斜眼眼皮一跳,随即转身蹲在了镇所围墙外的一堆杂草中。
如果马德彪在这里,一定会恶心地大喊一声——
汰!好你个恶心丧尸,我马德彪撒的尿岂是你能染指亵渎的......
悉悉......索索!
蹲身草丛的斜眼一阵收割后,只见那片杂草丛已齐根尽断,连一根小草苗都没剩下。
“呼——”
斜眼吞下最后一把杂草,它看了看身后的镇子,随后猛地咽下口中杂草,坚定而又缓慢地朝烟尘消失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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