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波澜不惊,转眼盛夏结束,初秋的桂花开了一大片。凌霄果真遵守承诺,从不越界,每晚可怜兮兮地睡在沙发上,偶尔在天井里赏花的时候才抱她吻吻发顶。唯一的变化是,他们并肩散步的时候不再刻意保持半米的距离,沈小斐总是挽着他,任他的大手覆盖着五指。
周末他们总是相偕去郊外没有熟人的圩市,牵着手逛街买菜。凌霄提着一大袋蔬菜水果,搂着她坐电梯上去时,碰到相熟的老教师,总是温和地说,“我陪太太去市场回来。”
一个多月后,欧洲顶级珠宝梵蒂亚总部派出超级VIP客户经理,带着凌霄的高定戒指成品飞来南港城,可是凌霄自从两个月前带着翡翠玉坠去了一趟梵蒂亚欧洲总部之后,再也约不到了。接待他们的只是助理珍妮花。
珍妮花打点了十年他的起居穿戴,和业务助理陆娉婷工作性质完全不同。她仔细核对了凌霄的图样和要求,把戒指盒交到凌霄手上。
凌霄拿着成品不住地称赞。
梵蒂亚的顶级大师将他带去的的翡翠蛋面嵌在一个独一无二的皇冠型高定戒指上,用熠熠生辉的钻石烘托出中央的翡翠,衬托得极为惊艳。这个翡翠蛋面来自他胸前的极品帝皇绿翡翠玉坠,种水的级别世间难得一见,是凌母30年前在拍卖会上以数千万竞得,现在的价格已不可想象。但他请了苏州最好的翡翠工艺大师,不惜让它一分为二,坚持挖出中央一块蛋面,送到欧洲做成戒指。就在他去欧洲那几天,陈永佳闯进沈小斐的公寓,幸亏他已连夜赶回南港城。
“凌先生,太太戴上这个戒指,哪个男人还敢再接近。”珍妮花最明白凌霄的意思。
“不愧是我最亲的助理。”凌霄对她一笑,合上戒指盒。
珍妮花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我的戒指会是什么样子。”
凌霄哈哈一笑,随手扬起手里文件拍她脑袋,“你自己眼角都长到头顶去了,孔少杰的追求你不答应。”
孔少杰人品样貌都是优秀的,凌霄的百慕大酒庄也有孔家的全球直供。只是他是廖美儿的高中同学,年纪比珍妮花小了差不多五年,即使追得满城风雨,她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珍妮花见他又提孔少杰,嘻笑着溜走。
凌霄回到公寓刚好八点,沈小斐不在。他揣摸着戒指盒,躺在沙发上练习了几次,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觉醒来,月亮已经爬上了桂花树顶,她却还没回来。凌霄打她电话,竟提示关机。他便问今夜值班的曹盖华,“太太呢?”
怎知曹盖华回答,“凌太太6点已安全回到公寓,会不会在房间里睡了?”
凌霄从沙发整个弹起,冲进房间,只见桌上床上乱成一片,全部东西被扫到地上,哪里有沈小斐的踪影。
她消失了。
凌霄越是危急时刻,越能冷静。他马上让曹盖华调动在勤保镖搜查职工大厦的公共空间,包括所有出入口、走火通道和保洁角落,并且尽可能不惊动其他住户。
曹盖华是特种兵出身,已在凌家服务多年,从凌老先生海外的安保跟到凌霄回南港城,挡过不少商家复仇、同行滋事,但是现在整个人弄丢了,还是第一次。他紧闭着唇,调动整队安保骨干搜寻沈小斐行踪,甚至连不在岗的保镖也纷纷赶来支援。可是地毯式搜索了几次,全无发现。
他知道沈小斐生性温和善良,即使上次陈永佳咄咄逼人让她受伤,她也并不计较,不会有什么仇家。
“知道凌太太身份的人并不多,平时他们散步买菜都送到偏远市场,除了大楼住户和鼎峰同事,她没有其他往来。”曹盖华向副队长戴德梳理了一下情况,“难道是以前纠缠过她的陈永佳?”
戴德也服务了将近10年,从警卫做到副职。他微微沉吟,“陈永佳这种小人倒是不怕,曹队,怕就怕是秦小姐的人。”
曹盖华一听脸色大变,连忙使个眼色让他噤声,两人一起继续查看大楼监控录像。
然而,戴德的话像一根尖刺,将尘封的往事一下子刺穿,八年前的女人浮现眼前。曹盖华不禁打了个寒颤,看录像也心不在焉,低声问戴德说,“你意思是,凌少和沈小姐登记注册,被秦霜云知道了?”
“天下间最难猜的是女人的妒忌心。”戴德摇摇头。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从没纠缠过凌少,应该已经放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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